她什么都明白,这都是命。
孩子睡得有些不安稳,邹吉芬站起身哼着曲开始在病房里来回的走,苏颜看了她们一会动了动身子面向窗外,正好是傍晚,天光一片血般的红。
一天又结束了
☆、60结0局
十年后。
又一年的春季,杨柳拂岸的日子里,苏颜抱着一束花牵着司页爬上一座小山,最大的一棵榕树下有个小土坡,灰色墓碑上刻着邹吉芬的墓志铭,三年前因胃癌晚期治疗无效去世,后便葬在了这里。
她摘下墨镜,俯身将花放好,黑白照片上的女人一如记忆里带着淡定的笑意望着自己,最后的那段日子其实邹吉芬过的并不如意,苏颜曾见过病房被子上那被咬破的一个个带着丝线的破洞,这是疼痛到来时最明显的体现。
那会她常陪邹吉芬聊天,聊过去,聊未来,聊了那么多,最后她留下的那句话却是:“苏颜,对不起。”
这句话是替她儿子说的,苏颜明白,得知邹吉芬病情的第一天她便为自己的儿子做了个请求,然后在无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苏颜和司木领了结婚证,并没有办酒席,甚至没告诉除邹吉芬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苏颜一次次的妥协,可每一次的妥协都同时加重一份邹吉芬的心里负担。
不爱司木,这个事实谁都明白。
可人之将死再大的错都显得微不足道,只是还没等苏颜有反应,邹吉芬就闭上了眼,眼角甚至还有泪。
苏颜起身,拍了拍司页的肩,“快跟外婆问好。”
司页听话的跪了下去,娇声娇气的开始唠叨自己上学现在越来越累了,不过成绩越来越好了,她还开始学画画和学钢琴,又认识了很多小朋友,想念外婆煮的水泼蛋了,别人做的都不好吃。
苏颜听的差不多了,又拍拍自家姑娘的头,“好了,走吧,我们以后再来看外婆。”
司页起身拉住苏颜的手开始下山,仰头望着她,“妈妈,我们以后还每年回来看外婆吗?”
“是啊。”
“就算我上初中上高中也来吗?”
“嗯,可以请假。”
“那以后能不能让爸爸也来?”
苏颜低头和司页对视,小女孩黑白的双眼异常的清澈,眸底是满满的疑惑和请求。“为什么要让爸爸一起来?”
“妈妈都不知道。”司页撅嘴,“爸爸没来可伤心了,上次回到家他在书房呆了整整一晚上呢,我半夜上完厕所偷偷去看了,我看见爸爸在哭。”
苏颜对司木是依旧有着芥蒂的,有些东西不是说忘了就能忘了,也不是随便能忘得,这么多年过来她基本很少和他有交流,司木不无辜,但过得也确实不容易,每晚他解决完需要也都会强制的搂着她睡在一张床上,苏颜的睡眠一直不好,一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最后只能依靠药物进入睡眠,因此她并不知道司木也有离开的时候,那个强制到变态的男人。
“妈妈,妈妈!”司页拽了拽出神的她,“以后让爸爸也一起来吧,好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