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显得有些悲哀,叶钧迟冷眼看着他:“你带我们来此,是想做什么?”
云承犹豫了一下:“你们跟我来。”
都到这儿了,再进一步也没什么。叶钧迟面上漫不经心,手指却若有若无地在归迟剑柄上一抹。若是云承有什么异动,他不会用捆仙索捆住他,而是立刻镇杀。
骂名多一声少一声都无所谓,他必须保证纪垣的安全。
暗道的分支挺多,看来是通往承阳山不同地方的。云承似乎很熟悉此地,左拐右拐地,很快就到了一道暗门前,抬手推开了暗门。
叶钧迟抬眼一看,就见到窄小的暗室里有一口棺材。
心中掠过一个猜想,他看了云承一眼,走进去低头一看,果然见到一个同赵河颇有几分相似、脸色死白的年轻人躺在棺材里。
纪垣习惯性一阵发毛,瞄了两眼就收回视线,淡声道:“这是赵洋?”
云承缓缓走到棺材旁,眸中神色复杂,点了点头。
赵洋的尸体不是被玉秋偷走了吗?
纪垣原本以为被偷走后的尸体会被一把火烧了,或者扔到乱葬岗给狗啃了,不想居然还在承阳山。
云承缓缓道:“你们来承阳山前,舅舅发了帖请我爹过来……尸体,是那个人控制着我偷出来的,就在你们来承阳山前不久。我在赵家祖坟见过你们,只是当时人太多,你们应该没注意过我。”
“尸体居然还在。”叶钧迟挑挑眉,摸摸纪垣的发顶以示安慰,观察片刻,俯身拉开了赵洋的衣袍。
听闻赵洋死得凄惨,叶钧迟拉开他的衣袍,却只在他的心口发现了一道剑伤。
是一击致命。
他平静地将尸体翻了个身,暼了眼后面的伤口大小,心中有了底,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云承:“原来如此。”
云承的脸色苍白,目光有些躲闪:“我……”
“赵洋似乎很信任你。”叶钧迟幽幽道,“肯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你,你们关系很好?”
云承的喉咙发哽:“……很好。”
“我想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的表哥为什么会在他背后捅他一剑。”
“别说了……”云承的脸色越来越白,看都不敢看棺材里的人一眼。
“赵洋是个酒囊饭袋,色胆包天,你跟他关系应该没你说的那么好,不过赵洋应当是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叶钧迟掏出一张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才重新牵住纪垣,毫不留情地道,“将他的尸体偷偷留存在此,你是愧疚他对你的好,还是愧疚他对你的信任?”
“我……我是被逼的!”云承眼眶泛红,声音都在颤抖,“那个人控制了我的身体!我一直都不知道……不知道,直到他控制着我杀了赵洋……”
埋在心底的秘密就像毒液一样,放不出去,只能让它在心中肆虐。虽然碍于两家渊源不得不假意同赵洋交好,但他其实一直很鄙夷厌恶赵洋,直到赵洋临死前猛地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那双充血的眼睛日日夜夜折磨这云承,他想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却被那个人控制得死死的,只能靠这场闹剧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