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从商是你想要的吗?”
晏昀淡淡地道:“无所谓想不想,只有做与不做。现在我妈病了,小晞还在上学,我必须担起这个家业,没得选。”
景濛表示不解,“强压下来的东西,不会觉得很苦恼很厌恶吗?”
晏昀理所当然地道:“一个男人的责任,不能用喜欢或不喜欢来对待,应该承担的,必须好好承担。”
景濛沉默地看他从柜橱里拿出盒金骏眉来,煮水烹茶,动作流畅娴熟,十分赏心悦目,不由赞道:“难怪我爸喜欢你,做什么事情都从容斯文,有责任有担当,君子之风。”
晏昀笑道:“听你爸的话,你还是个叛逆少年啊。”
景濛望着他的眼睛,坚定恳切地道:“我只是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晏昀愣了愣,“是么。”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当年喜欢表演,可父亲一逼迫也就放弃了,算是想要的么?当然算不上。那么除了表演还有什么呢?好似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父亲让参军,就参军了。母亲病了让回来接任家业,也就回来了,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父亲说的完全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主见,绷不住事儿。
“那么你呢?想要什么?”
“我很知足,没什么想要的。”
景濛盯着他目光灼灼地问,“你想要结婚生孩子吗?和那个叫施玲的女人?”
晏昀倾倒着茶水,淡淡地道:“还没想那么多。”
景濛语气有点急,“如果你爸妈要求你结婚呢?既便你不爱那个女人,是不是也会和她结婚,然后用你的责任与担当,来要求自己对她好一辈子?”
晏昀对他这样有些无奈,“我不是gay,当然要和女人结婚,不喜欢这个肯定会喜欢那个,总会找到个两心相悦的步入婚姻的殿堂。”
“叔父说你不懂拒绝的。”
“不是不懂拒绝,只是觉得如果力所能及的话,何不尽量满足人?”
景濛笑容悲戚,“这么说喜欢我,不是你力所能及之事?”
那笑容像朵残败的白茉莉,令人晏昀觉得心疼,“我没考虑过这事。”
景濛倾身握住他的手,“如果喜欢我不是你力所能及之事,但至少考虑考虑是否喜欢我,应该是力所能及的吧?你能对陌生都尽量满足,对我这个有点交情的人,也满足一回吧,嗯?”
最后个声音带点诱哄,带点央求,令人无法拒绝。
“好。”
晏昀端着茶出来,景老爹又对他茶艺赞不绝口,“难得啊,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也会沏茶。”
晏昀说:“父亲喜欢喝茶,平日里我陪他喝些,渐渐也就学会了。”
景老爹听了更加羡慕,“我家这小子平时吃饭都见不着他,都是儿子,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晏昀的教养癖又冒出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是理所当然的,你怎么不回家吃饭呢?有那么好的厨艺,应该经常做些饭给父母吃啊,他们养育我们辛苦了。”
景濛果断的应承,“嗯,以后会和你们一起吃饭的,爸,明天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