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的中文偶有几个字咬得不太准,又大概是帝都呆久了,有几个字还带了点帝都的口音,听起来很可爱。
“对了,”女生像是想起什么,“你是来自滇城吧,今年大一的假期我还和朋友约好了去滇城旅行呢,我听说那儿是有很多古建筑,特别漂亮。”
“那儿是不是真的四季如春?冬天是不是也不会冷?”
韩鸿珠兴致勃勃,把汾乔当作了练习中文的对象,问题一个接一个,这对汾乔来说是莫大的考验,全神贯注听着她说话,却也只能时不时干巴巴点头或者摇头,回答的内容只挤得出来几个单音节词和简短的句子。
不是汾乔故作姿态,而是她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汾乔和人熟悉起来需要的时间十分漫长,她的心房外墙十分坚固,没有人可以攻破,除非她自己愿意打开。
在别人对她来说很陌生的时候,心理上就会排斥和对方交流。即使她本身已经意识到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想要去改变,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可是到真正开口的时候,还是说不出话来。
从前认识汾乔的人很多,可她最后只有贺崤一个朋友。
许多人在刚认识汾乔的时候,也会兴致勃勃和她说话,想要和她做朋友,可最终都被她的冷淡沉默吓退。
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上前了。
汾乔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那不代表她有能力去改变。
韩鸿珠一开始很热情,自顾自地讲了一会,却发觉汾乔的回应冷淡,任她一个人再兴奋,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场面顿时生出几分尴尬来。
汾乔察觉到气氛尴尬,不自在地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喉咙愈发干渴,发痒。
好在气氛没来得及凝固多久,便有男生进来招呼开始烧烤。
进来招呼的男生叫李杨,帝都本地人,也是开学时候选举出来的班长,罗心心的搭档。阳光的型男,笑起来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气质。
他也确实有做领导的资质,八面玲珑,待人接物面面俱到,很有绅士风度。
……
包房连着的小院很适合户外烧烤,花圃修剪得漂亮,几颗高大的绿树挡住了下午闷热的阳光,甚至还有人工的小池塘,池塘里立着小座假山,活水涓涓,顺着假山留下来,颇有气氛。
烤架就设在池塘边上,甜点、倒好的香槟和饮料,一应俱全。处理过的食材装在盘子里一字摆开,任人自己动手挑选。
罗心心是最爱吃这些的,挑了一堆放在烤架上,巴巴地就开始等着它熟。
李杨好笑,就露出了一口白牙,“你这样烤出来是没法吃的,”他把自己烤好的肉串放在罗心心的盘子里,上前道:“我来吧,你先吃我的。”
“才不要!”罗心心面上一脸嫌弃,身体却让开了位置,手不自觉地接过肉串。
口嫌体正直。
大家烤得热火朝天,汾乔不爱吃这些,便也不和她们挤,自己拿了小点心和饮料,坐在树荫下乘凉。
看着不远处罗心心和李杨的互动,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熟稔不像是普通同学,倒像认识很久了。
等李杨烤好的食物装了满满两大餐盘,罗心心才端着过来,把盘子都放到两人中间的圆桌上,
“咱们一起吃。”
为了照顾汾乔,餐盘里都没放辣椒,还有好几串糯米藕。烤的人技术很好,食物烤成了金黄的色泽,让人看一眼就食指大动。
“我替你尝了一口,这里的糯米藕也很好吃哦。”罗心心眯起杏眼,有几分阴险:“这可是我看你上次喜欢吃,特地烤的,全部吃完!”
烤得很多,汾乔一个人自然是吃不完的,从餐盘移开视线。
在太阳下站了太久,罗心心的鼻尖渗着晶莹的小汗珠,两侧脸颊绯红。汾乔默默把面前的冰镇酸梅汤递到她手侧。
罗心心热得厉害,端起杯子一口气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