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想什么,顾衍揉了揉眉头,开口:“把手机给梁特助。”
汾乔鼻头一酸,她很想多听听顾衍说话,可最终,她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把手机还给了梁特助。
顾衍真的忙得抽不开身来。
老爷子病重昏迷,虽然早有准备,可老爷子始终是顾家一棵大树,各方势力时刻窥视着,一有机会便蜂拥而上,誓要在顾家权利更迭的时候分一杯羹。
顾衍的年纪太轻,即使他的手段了得,但对没尝过厉害的人来说,震慑力始终有限,多得是人为利益铤而走险。更遑论此时的顾家内部也是一潭浑水,顾衍内外□□不暇,一旦出错,他们便有机可乘。
医院的顶楼24小时戒严,走廊只有黑衣的安保人员把守,偶有一两个来往的医护人员。
极空也极静。
顾衍靠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闭眼,静静听着电话那边的响动,等待汾乔把手机递回梁特助手中。
“顾总。”
“照顾好汾乔,看着她吃饭。”
梁助理应声,等着顾衍挂了电话,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这小祖宗除了顾衍,会乖乖听谁的话吃饭吗?汾乔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候,可是把周围的人都当空气的。
他悄悄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汾乔,汾乔的眼睛空洞,沉默注视窗外,周身的气压都是低沉的。
车停在公寓的地下车库,梁特助唤了好几声,汾乔才堪堪回过神来。
行尸走肉般下车、刷指纹、开电梯门,临要进去,才回过头,对梁特助说了自挂掉电话后的第一句话:“我能去医院吗?”
“顾总吩咐送您回公寓。”梁特助低头,不去看汾乔的眼睛。
现在的顾家很混乱,随时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汾乔的身份已经传开了,顾衍顾不过来她,只有在公寓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我想去医院找顾衍。”汾乔低声坚持,她的大脑昏昏沉沉的,思维也混乱不堪,可只有一个想法很明确:她想见到顾衍。
医院此时鱼龙混杂,顾衍也是为了保障汾乔的安全。
“顾总吩咐过的,我们也不能擅自更改顾总的决定。”梁特助尽量放柔声音答话,然而话中却没有回旋的余地。
汾乔默默地低下头,进电梯。
回到公寓,接下来的一整晚,汾乔就守在了客厅。
她静静坐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电视机,把台调到顾衍平时关注的财经频道上,整晚一语不发。别人说话也听不见。
梁特助劝了多少也不管用,桌上张仪做的菜冷了又重做,汾乔却始终坐在电视机前,动也不动,不知想些什么。
汾乔不吃饭,谁也不敢撬开她的嘴往下塞呀。
梁特助急得来回踱步,好几次要拨出顾衍的电话,却又想到顾衍此时一定忙得不可开交,手中的通话键始终没有按下去。
深夜,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十二点。
梁特助的头往前一探,电视机还开着,汾乔的头轻仰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梁特助心里松了一口气,悄悄朝张仪打了个手势,张仪会意,抱来了毯子。
客厅的只开了昏暗的小灯,拿着毯子往汾乔身上披的时候梁泽才发现——汾乔的脸是通红的。
汾乔的皮肤嫩,跟个小孩子一样。早上接汾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