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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修一遍。”

“修什么修!直接盖栋新的!咱们庄主虽说是隐居,但也要气气派派地隐居,不能叫那些道士看轻了!”

“说的对!”

众人兴致高昂地进了垂茗轩,谁知廉贞竟不在。

徐辽揪住一个正打扫庭院的小厮,问道:“连道长呢?”

那小厮道:“连道长方才被赵管事请走了,听赵管事说,庄主要请连道长到翠华苑看戏,就请连道长先行一步,等庄主吃过践行宴后,就过去和连道长会和。”

“翠华苑?”徐辽摸着下巴,疑惑道:“庄主不喜欢听戏啊?怎么突然要和连道长去看戏了?”

“想那么作甚?庄主以前还不喜欢男人呢,现在不也……嘿嘿……”

徐辽被大家伙儿一打岔,方才那点疑惑也消散了,便跟着众人嘻嘻哈哈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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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已过了申时,月华如水,洒满人间。

践行宴结束时,山庄上下都已经点上了灯。

临诀嫌弃地把喝醉以后扒着他腿不放的徐管事推开,才告别满脸不舍的众人,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傅绥一直跟着他,长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微微晃动。

临诀问:“你头上的伤如何了?”

傅绥:“敷上药后已经好多了,谢义父关心。”

临诀颔首道:“你这两年将铸剑山庄打理得很好,为父相信你以后还能做得更好。”

傅绥低头道:“是,孩儿今后一定不会辜负义父的期望。”

临诀:“如此甚好。”

眼看就要走到临诀的屋子了,傅绥忽然道:“义父,这十几年来一直是您为孩儿操心,费心养育孩儿长大,孩儿却一直没能为您做什么,如今义父就要与连道长归隐,孩儿想趁今夜将五年前埋下的桂花酒开封,与义父一醉方休。”

临诀:“桂花酒?”

傅绥笑道:“不错。义父可还记得五年前您寿辰那日,那一年孩儿说过要亲自为您酿一坛酒,本来还想过两年再开封,可如今您就要归隐了,孩儿怕以后再没机会,便想着今夜咱们就将这坛酒喝了。”

临诀压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所谓寿辰不过是他随意扯了个年月,下面人信以为真,照着办罢了。闻言他回想了一下,还真在记忆里找到傅绥酿酒一事,便笑道:“好。你去把酒拿来,咱们一醉方休!”

傅绥应下,便去拿了酒来。

屋内早有侍女点了灯。临诀坐在桌前等了一会儿,就见到傅绥从敞开的房门外进来,手里拎着坛未开封的酒。

“义父,就是这坛了。”傅绥将明显已经擦干净的酒坛子小心地放在了桌上,揭开封泥,一股清冽微甜的酒香立刻从坛口中溢出,盈盈飘了满屋。

临诀鼻翼微微一动,嗅到这酒香后,面上的笑意便淡了。

傅绥好无所觉,他翻开桌上被倒扣着的两只杯子,抬起酒坛倒了两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白色的瓷杯里微微晃荡,映出一轮破碎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