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殊终于是按捺不住问道。
方才情况实在混乱,对方捞着他在门内一路横冲直撞躲避长老及一众精英弟子的追杀,期间少不了偶有兵刃相交的时候,恐怕对方的伤就是在刚才和长老交手时受的。
只是想到这种情况下,明明是被当人质抓走的自己居然毫发无损,因为李烟珑刚才的话已经让季望殊对他动摇起来,如今再这么一仔细回忆后,季望殊心情更加复杂了。
咳嗽停下后的李烟珑又服下一枚丹药,然后才带着淡淡的讽刺语气道:“放心,那老头还没这能力让我死,最多只是些小伤罢了。”
他这话倒不是用来搪塞,其实之前和旸天门长老交手时,对方目前境界虽然比他高,但李烟珑好歹是纵横上界多年的老祖,光靠那比对方多出不知多少的实战经验,即便是低一个境界也还是足够去应付那长老了。现在的伤势,大部分还是因为他强行提升自己修为导致气血逆转、经脉絮乱所致的。
而之前爆发出来的真气不仅超出他身体目前经脉的可容纳范围,使得他经脉受损外,现在过后还因为无处可发散又收不回丹田,所以只好通过打坐来消耗。
其实他运完一轮工身体理应是好了的,但很快又被这些真气给冲撞得再次受内伤,于是只好服下疗伤药后继续打坐,然后又一轮内伤,以此来回渐渐把真气消耗出去。
不过现在看见季望殊对他露出如此关心和似乎心头触动的模样,李烟珑忽然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你在担心我?”李烟珑挑眉问道。
季望殊微微一愣,随即就立马下意识否决道:“没有!我只是……”
只是……就连他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同时也搪塞得住对方。
“事到如今你还没想明白吗?”李烟珑拍了拍衣摆起身后缓缓走到季望殊面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做好,“不管是你还是我,其实都只是不幸被人拿来顶缸的替罪羊而已啊!”
季望殊心头大震,目光渐渐由闪烁不定变得阴郁,其实他何尝没怀疑过是关明月搞的鬼,只是在门派和个魔修之间,出于惯性思维,自然是下意识觉得后者才是真正罪魁祸首。
不过随着一些细节上的回想,还有和李烟珑实际相处时的种种画面浮现起来,季望殊心里的天秤越发倾斜了。
诚然李二是另怀心思的混进旸天门内,但或许他真的……还什么都没做过。
“你知道我真名叫什么吗?”李烟珑看到季望殊此刻的反应,便知自己的话已经对他有效果了,于是他进一步刻意问道。
不出所料,季望殊眼中划过几分好奇,只是出于某种矜持,他又不愿主动张口问。
李烟珑见此轻笑一声,伸手挑起季望殊下巴,凑近到几乎可鼻尖相碰的程度,才道:“记住了,我叫李烟珑,如果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就该知道旸天门这种小门派根本不值得我花心思去算计,如果我想的话,随时都能把这门派给攻下。”
李烟珑说这话时面容表情都是说不出的邪肆与神采飞扬,季望殊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脸颊发烫,直到听见“李烟珑”三字时,他才突然一惊,难以置信地猛然瞪大眼睛,盯着李烟珑看。
季望殊自然有听说对方的名气,毕竟他在修真界也待了有段时间了,尽管头十年他都和在凡间差不多,但进了门派后,他就开始妥善利用身边资源,把能阅览的书籍都在业余时间里进行借阅,尽力弥补自己对于修真界贫乏的认知。
而李烟珑的事迹,自然也有不少记录。
虽然李烟珑名声上争议极大,大部分都是把他形容得貌如夜叉,□□掳掠无恶不作,但因着先前二人曾相处过一段时间。李烟珑实际相处时的表现和传言有着巨大反差,所以季望殊原本刚听到时确实心头一凛,但想了想,觉得如果对方真是李烟珑,那自己在他面前做什么也没用,而且根据这些日子来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