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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引 bishop 1670 字 3个月前

帝都城下之事,朝廷不得不与之合议,屈辱地签下条约,割让城池,又将长乐公主嫁了过去,才得以平定,直到五十年后,李镇渊祖父这代,才得以收复失地。

大晟如今风雨飘摇,不比当初国力强盛,虽号称三十万精兵,但惟有李家手下的十万才是真正的精锐,匈奴却是全民皆兵,男女老少均是剽悍。一朝轻视,也许他们这一众人就会成为割地赔款的罪臣。

李镇渊虽年轻,官位却不低,在军中亦甚有威望,兼之张勉是李重明旧部,对李镇渊颇为倚重。那人不敢当面相驳,只好吞下剩余话语。

先前军中主帅是大将军李重明,大晟军神,积威甚重,但李镇渊原先只是个游击将军,新近升的平南,总让人心有不服。

何况昭昇帝将李重明扣在京中,派李镇渊前来镇守,明面上,是对将府的宠信,暗地里,显然是信不过李家。这一仗若胜了,再好不过,若败了,便大大削弱了将府势力,两边对于皇帝都是一步好棋。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的用意。

这帐中十数将军,除了一直跟随李重明父子的几位老人,均是由于匈奴扰边日渐频繁,新从各地调度过来的,不乏数十年的老将,只因着李镇渊官位和张勉的看重,不得不听从的,心里怕是觉得李镇渊乳臭未干,未必服气。

他们见匈奴这两月始终只是无关痛痒般派几百人来叫阵,悄悄认定匈奴兵力空虚,要一举攻入王庭。可张勉与李镇渊却是不动如山,只是日日加紧操练兵马。

这些将领,在各地为官久了,驰骋沙场未必胜任,权谋心计却是一个赛过一个。他们在这边疆吃苦数月,又不曾有半分战功,心里自然不喜。

元澈在李镇渊帐下做录事参军,掌总录众曹文簿,举弹善恶。这自古做主簿,参军的,多是将军心腹,入幕之宾。众将此前未见过此人,帐中莫名多了一个面目疏朗俊俏年轻人,都有些惊疑,心道这年轻人若不是才艳惊绝,可叫李镇渊赏识,便是大有来头,身世不凡心思俱活络起来,想从这人身上下手。

这几日也有请肖参军去吃酒的,也有请他去喝茶的,更有暗地叫了乐伎邀他共赏风月的。元澈何等人?这般阵仗见得多了,一一应了,众人还未从他口里套出一言半句,元澈已经将这些将领的底细摸了大概。

众人见他言笑晏晏,推杯进盏,十分和气,一边想这个肖参军倒像是个懂事的,一边仍然对李镇渊真实意图摸不着头脑。

元澈吃完酒,经过李镇渊帐边,脚步顿了顿,便撩起帷幕,入了李镇渊帐中,见他对着沙盘蹙眉凝思,正想暗暗退下,李镇渊却叫住了他。

元澈因戴着面具,脸颊并无酡色,一片雪白,旁人只道他酒量过人千杯不醉,实则他面具下双颊已是绯红滚烫,醉的狠了。因他素日不饮酒,从不放纵,喝醉了亦只益发沉默,故而元澈不胜酒量这事,唯有身边极为亲近的几个亲信才知道。

李镇渊不知他喝了多少,便叫他过来,对他讲了附近地形,匈奴这几日动态,问他有何想法。元澈随口答了两句,一阵阵眩晕就袭上脑海,烈酒后劲大,这片刻工夫酒力发作起来,元澈双眼迷蒙,没一会,就一下软倒在李镇渊身上。

待闻到元澈身上带着的酒气,李镇渊才知道他全然醉了,摇摇头,将他扶到内帐的榻上,没一会元澈就沉沉睡去了。

夜色渐深,李镇渊也觉得睡意上头,便和衣躺到元澈身边。卧榻窄小,而李镇渊与元澈都身量高大,躺在上面,颇为局促,好在元澈醉后规矩,并没有多余动作。

肃州九月里白日里还尚且暖和,夜里却是骤冷,元澈衣着并不厚实,酒劲慢慢消了,这会儿身上渐冷,嘟囔一声,就朝李镇渊贴了过去,两人一下靠的极近,手□□错。

李镇渊怕吵醒他,也不挣扎,任他贴着。面前就是元澈酣睡的面容,李镇渊看着近在眼前的元澈,睡意竟慢慢全消了。去年回帝都初见元澈的情景还在眼前,转眼又是一年了,从帝都到北疆,二人辗转几番,不曾想竟能真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