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服人。只不过,我担心靖炤他现在暂时没有这个意思,他怕自己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因为他连儿子的角色都还没有适应。”
杨千帆捏着茶盏的手,骨节泛白,霍姜字字诛心却句句都对。
杨靖昭找了这么个伴侣,以后很可能不婚不育,可讲道理地说,这件事怪不到任何人头上。根源完全在他,当年一时的意乱情迷。
霍姜站起身来,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走到茶室门口时,他看见了站在门口“偷听”的殷夫人。
霍姜想了想,有几句话实在不吐不快,“殷夫人,此时此刻,以您现在的身家,如果让您重新选择,儿子和金钱,你要哪个?”
殷夫人顿住。
霍姜摇摇头,“别说选钱,否则你就是愚蠢。”
殷夫人的脸色白了一号。
霍姜继续补刀,“也别说选儿子,否则你就是贪心。”
殷夫人的脸又白了一号。
霍姜做最终总结,“所以你现在犹豫不决,不过是因为你既愚蠢,又贪心罢了。”
殷夫人的脸彻底白了。
出乎霍姜意料的,他车子开到傍山园大门口时,看见了殷靖燧的身影。霍姜摇下车窗,问殷靖燧什么事。
“我想见见他……”殷靖燧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霍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放弃吧,别再替你母亲做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事了。杨靖炤不应该是你的负担,也不应该是你的阴影。你如果再执着于他与你母亲的关系,只会变成第二个他。不用我说,你该知道他过去有多痛苦。”
殷靖燧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霍姜,“那他现在还痛苦吗?”
霍姜摇摇头,“不,他不再痛苦了。”
“因为遇见了你吗?”
“大概是吧。”
霍姜朝殷靖燧比了个再见的手势,一脚油门,白色小车轰然而去。
殷靖燧站在原地,眼里的迷茫全部消失,变成清明。他脑海里回荡着刚刚那一幕,那个笑容璀璨的年轻人充满自信地,与父亲博弈与母亲对峙的样子。
殷靖燧突然很羡慕素未谋面的哥哥,和刚刚那个“嫂子”,羡慕他们可以不用在这样的家庭生活。
霍姜回到霍家庄的时候,杨靖炤已经起床了,自己煮了清汤寡水的面正要吃。见霍姜回来,他又去灶台下了两个荷包蛋。
“有没有为难你啊?”他从厨房弹出头来,问霍姜。
霍姜摇摇头,“没有,他软肋在我手里捏着呢。”
杨靖炤失笑,“我算什么软肋”。
霍姜俏皮地倚在门框上,补了句,“当然算,我还撸了把老虎须子呢。”
而且是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