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拨弄,还有几条鱼能轻微浮动。
霍姜想了想,叫另外一个帮厨多拿几个氧气泵来。
“估计还有救,不管怎样,先以生意为大,责任的事事后再心平气和说吧。”他本不想趟这趟浑水,可又不能看着刘小溪被欺负。不管怎样,先把事情解决再好好理论。
这也是霍姜的习惯,遇事先解决,后追责,可就是有些人喜欢把这两件事颠倒过来,弄反了本末。
果然,蔡师傅见霍姜搀和进来,讽刺道,“可真是哪儿都有你啊,知道您有本事,可这毕竟是我的生意,我说您就别插手了吧,霍老师!”
“这是谁的生意?”范鹏宇眼睛一横,厨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蔡师傅见范鹏宇要给霍姜出头,便强压了心里的不快,坐到了一边,还摘了帽子挥着胸中的闷气。
霍姜才没空理他,吩咐人再加些净水进来,又将身上带伤的鱼挑到单独的鱼缸里。比平时多几倍马力的氧泵一通电,顿时水浪翻起,那些死鱼也被拨弄来拨弄去。
旁边就有人小声嘀咕,“这样弄啊,那剩下几条带活气儿的不也给折腾死了?”
另一个赶紧反驳他,“就你话多。老板们都没发话。”
老板们,这个店只有一个老板,却有人敢在范鹏宇面前提“老板们”,这个“们”指的是谁自然不必多说。范鹏宇铁青着脸不说话,任凭霍姜“折腾”。
霍姜又去看那几条带伤的鱼,也如法炮制,只是撒了一点点盐进去。
不到半个小时,水缸里的草鱼渐渐恢复了活力,原本翻了肚皮的又乖乖翻了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两杠子草鱼活蹦乱跳。
“缺氧了。”霍姜总结道,“你们今天多定了三分之一的量,但卖鱼的老板却用原来的箱子装,不缺氧才怪,你们看,这都都碰出外伤了。”
这话给了蔡师傅台阶下,跳起来指着送货的鱼贩子,“听见没,就因为心疼那几个箱子,差点让我背损失!”
送鱼的年轻人有点尴尬,“那这事儿就得说清楚了,您是早上下的急单,说今天要多三分之一货,别人家都是提前两天订,我们老板看您是熟客双方有协议,才给您临时加量,箱子的事儿也是一时疏忽,您要是怪我们粗心的话,您自己前两天早干嘛去了。”
是啊,蔡师傅前两天干嘛去了,自然是和范鹏宇斗得不亦乐乎,今天要开人,明天要整包,后天又商量重新签约商量价钱……心思根本没放在厨房上。
霍姜功成身退,追责的事儿就不想继续插一脚了,跟刘小溪使了个眼色准备走。
蔡师傅见他两个“眉来眼去”,心里泛起一股邪火,指着刘小溪骂道,“你别跟那儿摆谱,显出你来了呢!不就有人给你撑腰么?那又咋的,我说不让你在这儿干,你不还是照样滚蛋!”
没等霍姜回过味儿来,范鹏宇已火冒三丈,掷地有声道,“你让谁滚蛋?我先让你滚蛋!跟我这儿指桑骂槐,你吃错药了吧?爱干干,不爱干滚蛋!”
范鹏宇拉过霍姜,朝三楼会计室走去。
霍姜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范鹏宇眼锋一扫,“我找你有事儿。”
霍姜只好跟了过去。
厨房里针落可闻,刘小溪撇了撇嘴,第一个开腔,“干活了干活了,又是美好的一天!”
人哄地散去。
蔡师傅牙都快咬碎了,这可是范鹏宇第一次跟自己翻脸。以往觉得他虽然是个老板,但毕竟年纪小,对付小老板有小老板的手段,哪知道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蔡师傅心里暗暗发狠,必须想个办法扳回一城。
而楼上,范鹏宇压根儿没想再给蔡师傅机会,他直接开门见山地咨询霍姜的意见,“你觉得我把厨房收回来,自己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