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药水凉了。
陈奂走到了莫桑的屋前,原本坐在一旁打盹的文竹立马站了起来,热切地道:“公子怎么来了,莫姑娘已经睡下了。”
陈奂目视前方,一直没有吧视线放在文竹身上,这让文竹微微失落。
“没有关系,不用吵醒她。”说着兀自向前走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轻柔地脚步声踏了进来,然后缓缓地靠近了那个带着轻微呼吸声的躯体。
床/上的人睡相很差,睡衣睡裤都被撸了上去,被子也没盖,雪白的胳膊和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陈奂叹了口气,最后帮她把被子盖好。
坐在外面的文竹看着雨滴掉落在泥土里,突然有些怜惜雨滴。本来是从天上来的无根之水,可是却和泥土混在一起肮脏不堪。
没过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陈奂从里面走了出来。
文竹起身行了个礼。陈奂复杂的眼神停留在文竹的脸上,“哭什么?”
这样一句轻声的慰问般的语句让文竹更是梨花带雨,“只是想起了娘亲,文竹怕雷,娘亲便会抱着文竹睡。”
说罢,上天仿佛是为了响应文竹似的,又响起一声巨雷。文竹恍若惊弓之鸟,一下子躲进了陈奂的怀里。
陈奂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味让文竹晕眩,甚至忘记了尊卑之分,一直搂着陈奂不肯放开。
陈奂也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侯也是这样,怕雷,娘亲便抱着他给他安慰。
突然文竹脚下悬空,抬头一看,自己竟然已经被公子横空抱起向着他的卧房走去,又是一阵眩晕。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陈驷躲在一个柱子后,脸上带着的是前所未有的绝望的表情。
而莫桑,早在陈奂踏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就醒了,此刻的她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后,和外面的陈奂与文竹,仅隔一扇门。
莫桑双脚踩在冰凉的地上,依稀记起了在上一次的梦中,陈奂总能第一时间就分辨出自己是否装睡。
从嘴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即将成为他的女人,却没有资格冲出去质问他,没有资格在他面前生气,没有资格像个泼妇一样去打小三。真是悲哀!
雨后,花凋零一地,花瓣柔软的身体和泥泞的土地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是泥土在惬喜花瓣带来的芳香,还是花瓣在哭泣自己变得污浊。
第二天依旧是文竹把自己叫醒的,她的脸色很红润,笑眯眯地,“姑娘,快起床吧……”
莫桑突然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像一个扯线木偶一样坐在梳妆台前任她摆弄。
她今天心情格外好,甚至忍不住小声地哼起了歌。莫桑皱着眉,突然呵斥道:“别哼了!”
文竹的手停滞了一会儿,姑娘从来不曾对她如此凶,就连跟她说话的语气也从来没有重半分。
文竹垂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姑娘,奴婢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