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对陈奂的情感是矛盾的。
从某种意义来说,她早就已经和他在多次的灾难性经历中建立起了革/命友谊,而且自己甚至对他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是,这次面对的是一个这样身份的他,是人都会害怕。
莫桑也曾想过,不过是在梦里,有必要这么赶紧杀绝么?可每次经历到那现实到不能再现实的疼痛感和情绪起伏时,莫桑还是会选择自我保护,或许是陷的太深,亦或许她早就已经分不太清楚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了。
深呼吸一下,扭动钥匙转动门锁。两个人都是先悄悄地探进去了一个头,莫桑在玄关处确定了自己房间的门还关着才松了一口气。
拉着许尘归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许尘归看见地上全都是米粒的时候用一种近乎微妙的眼神看向了莫桑,莫桑仿佛在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两个字——浪费。
鞋底踩在大米上和地板之间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但正是这种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在安静的此刻让莫桑觉得恍若雷鸣。莫桑开始反省自己在地上撒米的愚蠢了。
莫桑和许尘归都抄起了家伙,莫桑一开始去厨房拿了把刀,但最后被许尘归放了回去,他用极低的嗓音说道:“你已经成年了,杀人的罪名足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莫桑犹豫了一会儿,陈奂本来就是个死人了吧,她再补一刀最多也就算是缺德吧,不知道法律规定伤害尸体是什么罪,哪天得查一下。
突然想起,昨天究竟有没有和陈奂发生关系呀?如果有,奸/尸犯法的,那她被尸体强/暴也得讨个公道吧,不能吃哑巴亏呀。算了算了,都是梦里,就当是一场春/梦了无痕吧。
不过莫桑的犹豫不决却被许尘归曲解,“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干完这票就蹲大牢你就继续拿着刀吧。”
莫桑无奈,放回了刀,找了一根擀面杖,想着这个东西也能把他打个半死吧。哦,不对,“半活”吧。
而许尘归则是拿了个羽毛球拍,随手拿了剪子把网给剪了,想着一会儿等陈奂出来直接用羽毛球拍圈在他的脖子上。但是莫桑思考了一下不太可能,那个羽毛球拍的尺寸似乎不能顺利地让陈奂的头钻进去,除非是他自愿,然后三个人一起努力,这样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
不过,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开门又是一场心理的竞技赛,不过莫桑这次的手更抖了,毕竟这是最后的一门之隔了。如果说本来陈奂还不打算弄死她,那估计就冲今天这样关了他一天,如果他能做到不记仇,那他一定是成仙成佛了。
莫桑迅速地打开门之后和许尘归都默契地躲在了一边,靠着墙,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过了半晌也没动静,莫桑心想着这个陈奂也真是太有耐心了,还等着他们主动进去怎的。不过莫桑也不是怕事的,和许尘归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个人都像是鼓足了勇气,一下子冲进了莫桑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莫桑几乎快把自己的房间翻过来了,衣柜里、床底下、厕所马桶里都被她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陈奂。
最后莫桑的目光锁定了她开着的窗户上。门都没有被打开过,一个人,总不可能活生生地凭空消失吧。
莫桑走到窗户旁伸出头往下俯瞰,她家可是六楼,虽然下面都是有松软土质的绿化带,可若是直接这样跳下去,怎么也得摔个骨头散架吧。
这像是一场闹剧,最后许尘归看莫桑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尽管他这个人总的来说是十分热心的,但是莫桑今天和他说了那么离谱的事,带他回家看她口中所谓的“僵尸”时却不见踪影。门也锁的好好的,没有损坏的痕迹,而且进门客厅里还诡异地洒满了米粒,这种种行为总结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莫桑或许就有精神问题。
要不,就是她在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