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微动眼眸,腹部太痛,他也就没有动。
男人对他的冷漠倒是不怎么介意,相比丹尼尔更为柔和的英俊面庞上染着笑意,他走进屋,将医药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屋里相当狼藉,丹尼尔事后直接走人,没有做任何清理,地板床上,甚至玻璃窗上,都随处可见一些干涸的鲜血,当然,还有许多白色凝固的液体。房间里都是浓烈的鲜血和精夜的猩檀味,医生步至窗户边,将玻璃窗完全拉开,微凉的午风吹拂进来。
医生反身回床边,床上的青年赤果着肩膀,周身用一床深红床单盖着,不用去察看,医生就知道底下必定一丝不挂,对于丹尼尔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到住宅来帮忙看一下,医生以为他找了个人类,到不曾想,丹尼尔碰的竟然是个血族,还是个和他性别一样的血族。
从床单下蔓延出来的铁链医生在进屋后,快速扫视中,也看到了。
丹尼尔不仅转变了性好,还玩起了监禁游戏。
以前还真是没看出来。
医生打开医药箱,拿出检查用的工具,准备给青年血族做下常规的检查。
理论上来说,实际也是,血族只要心脏还在,不遭遇致命的袭击,其他任何的伤害,都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
丹尼尔亲自打电话给他,足以证明这个血族青年在他眼里是不同的,至于为什么不同,医生往某个方向做了猜想。
虽说他是丹尼尔的表哥,不过不会阻止丹尼尔的任何决定,他们拥有无尽漫长的生命,在人类看来,也许是值得羡慕和渴望的,也只有真的成为了血族,身临其间,才会知道,有时候无尽,是一种另类的束缚。
人类寿命几十年,于他们而言,短暂得如昙花一现,也许今日见到的年轻美丽容颜,他日再见,已扭曲布满一条条皱纹。
能在中途找到感兴趣的,打发打发时间,也挺好。
起码他自己眼下,好像快要对所有存在都无感了。
医生伸手准备将盖在姚锦身上的被单掀开,被对方转眼给阻止了。
医生用往常对待病人的温柔笑脸道:“你受伤了,需要医治。那样伤口会愈合得更快些。”
抓着被单的手腕处,表皮磨破,猩红的血肉仅仅看着都触目惊心。
从昨夜到现在,没有沾过一滴水,嘴皮也干涸的蜕皮,姚锦舔了下嘴唇,用口水润泽,还没有开口,喉骨就一阵阵刮痛,仿佛要燃烧起来般。
“不用……我躺一会就好。”声音低哑的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医生坚持,但姚锦也不退让,两人各抓着床单一角。
青年眼眸神色异常坚定,忽然亮起来的光芒,让医生心里震了震。
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惊讶,医生有点明白为什么丹尼尔宁愿用强的也要将这名血族关起来。
就算遭遇到这样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可以算是耻辱的事,但医生从青年严重看不到任何的自暴自弃,他坚韧并表示着最深的不屈。
加上他又有这么一张美丽的脸庞。
是的,不可否认,青年长的很漂亮。兴许丹尼尔开初看上的也是对方的脸,然后,再被他不屈的精神吸引。
“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医生放缓了语气。
姚锦不为所动,若是点头答应了,医生势必会碰触到他的身体,他什么样的体质,自己一清二楚。那是对任何同性都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虽然他从不以此为荣。
再开口,声音已经沉到了谷底:“我说,不需要!”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