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时墨为好友失去所爱而惋惜,可另一方面,却又有一种庆幸,庆幸他喜欢的人还活着,虽然眼下不知道行踪,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在这个国家,未来总会有相遇的一天。
而若是天人永隔,那就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关于霍泽和姚锦间具体什么情况,时墨并不是很清楚,有着那样不好的开始,过程的话,他猜测,可能也不会有多好,因此这个结局,其实也不算意外。
“节哀,他已经走了。”作为朋友,似乎能说的就这句话,站在霍泽旁边的时墨,扬起手臂,拍了拍他肩膀。
霍泽两手捧着骨灰盒,同时墨并肩走回停车的地方。
他是刚从医院出来的,身体还没完全痊愈,这次伤的很重,差一点也许就归西了。
时墨开着车,询问霍泽要去哪里。
时墨觉得,以霍泽的性格,医院肯定是不会再去了。却没料到,他刚问,霍泽就说回医院。
汽车停靠在斑马线后面,时墨两手搭方向盘上,他从车内镜往后看,瞧到霍泽面色阴郁,两眼深深凝注掌心的骨灰盒。
倘若时间能够溯回,知道未来的现在,会对某个人爱的那么深切,时墨注视着前上方闪烁的红灯,他不会伤害魏笙,想必霍泽他,也不会去伤害姚锦。
可惜了,这个世间,最不能更改的就是时间。
一旦它走了,就没有再回去的可能,从来都没有。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霍泽让时墨就在车里等他,随后他独自下车去了住院部。从监控室那里拿了姚锦在他昏迷期间陪护的所有视频,跟着快步离开医院,走了出去。
从他下车到上车,仅仅花了半个小时不到,时墨上下打量了几眼霍泽,发现他身上除了骨灰盒,没别的其他东西,心里倒是想再过问两句,霍泽一副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叫他这个做好友的,只能心里叹息,再叹息。
他们算是相同的一类人,前半生肆意妄为,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殷底,仗着自己有点权势地位,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游戏生活,以为自己真可以浪荡人生。到头来,还是会被曾经嗤之以鼻的感情桎梏。
生而为人,就是情感和理性的混合物。
没有谁能真的永远理性,当你以为自己够理性时,或许某一天,你完全没有防备,情感就会忽然冒出来,然后击溃理性,占据到制高位上。
他不是例外,霍泽也同样例外不了。
汽车快速行进,几十分钟后抵达霍泽当下的住处,时墨就在门口,没继续跟进去。
旁人说再多,最后还是的自己想通。他自己花了三四个月,才勉强冷静下来,霍泽他这一次,恐怕得有段时间。
时墨将车掉头,拿出搁车窗后的电话,有一条未读短信,信里提及人已经找到了,需不需要立刻带回来。
拨通对方电话,时墨对那边的人说:“……不用,留两个人,跟在他身边保护好他,别让他发现,其他的马上回来。”
他当初能追到魏笙,以后也一样能把人追回来,他不信自己还赢不过一个女人。
汽车速度加快,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霍泽将掌中的骨灰盒放置在茶几上,视频都以文件的形式发送到了他手机上,他将视频打开,看着里面画面。
画质不是很清晰,人像都有点模糊,但霍泽却是一直盯着上面的一个人。
青年在他沉睡的几天时间里,几乎寸步不离。更是帮助他用湿巾擦脸擦身体。他神色淡漠,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常常引得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