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朵果然仔细看那兰草:那兰草的茎杆细而干瘦,像个羸弱的女人,有病态美,似乎很少得到雨露的滋润,而叶子却全是折叠成条形,半裹半张的,似渴睡人的眼;就像女人刚被男人日完以后还沉浸在高潮的快感中,媚眼如丝的似睡非睡一样。那花的颜色却很独特,开了好几朵,全是青紫色,给人以稳重厚实的感觉。就像是个漂亮的女人,显露出了几种不同的媚态来撩拨男人,更奇者,那花的香气似带有侵略性,强行往人的鼻子里钻,你想躲也躲不了,比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不知要香多少倍哩。
周雅纹舒了一口气,又有了精神,对艳朵说:“这是香雪兰,又名小苍兰,原产地为非洲,在我国栽培可不容易。你看,那花开得多美丽!”说着,她便伸手掐下一朵兰花,轻轻抖了抖兰花上的露珠,便将兰花丢进自己的嘴里,慢慢地细嚼了一阵,伸长了颈子,将兰花全部咽进了肚里。周雅纹舔了舔嘴唇皮,似乎还有些余兴未尽。艳朵一直在旁呆呆地看着,她被周雅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周阿姨到底患的什么病,竟然要吞咽生兰花?她看那吞咽的动作,就如同她在床上吃男人的巧克力棒棒一样。
周雅纹没有看艳朵的表情,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吃兰花已成了我的噬好,我每天早晨都得吃一朵。艳朵,你不必惊奇,久了,你会见惯不惊的。”艳朵明白了,只是习惯成嗜好,和她一样,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也是不喜欢男人趴在他身上日她的水帘洞,倒是喜欢上了用嘴巴去吸允小二哥哩。那时候这个习惯夜几乎成了她的嗜好,一上床就要先握着那小二哥吸允一番。
周雅纹领着艳朵在兰草棚里足足逗留了两个钟头,走走停停,看看花,闻闻香气,也不多说话了。她似乎遵守自己的诺言:每天给艳朵介绍三种兰草,今天已经介绍完了三种了,她已经无话可说。两人终于走完了那长长的兰草棚,外面又是一番新景色。
出了兰草棚,艳朵才惊异地发现:周雅纹脸上的红润没有了,又如纸一般的苍白,她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那种像刚和男人日过以后的红润是不是为灯光衬托出来的?再看周雅纹走路的脚步也慢了些。没有出来时的那自信与轻松了。艳朵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菱形花园。花园里簇拥着顶尖针叶的植物,那些植物似乎很是亲热,你靠我,我靠你,不忍分离,就像男人看见了漂亮女人,老想靠上去日一样。而叶间绽放出来的花却是颜色各异:红色的、紫色的、粉红色的、白色的,竞相争艳,各具神韵。周雅纹站在花园外,两道目光在花团上扫来扫去,流连不止。
这些花却是开得漂亮,如此和谐,而又如此娇艳,令艳朵也有几分痴迷了,她忍不住问:“周阿姨,这是一种花呢。还是几种花?太美丽了!”
周雅纹似乎来了兴趣,脸上泛出了得意之色:“只有一种花,外面很难看到的。它的名字叫虞美人!”
艳朵也称赞了:“好美的名称,花美,名字也美。我记得有一种词牌也叫虞美人吧。”
周雅纹又说:“这种花还有一个名字,叫罂粟花,它的果实制成的葯,就是鸦片!。”她说着,下意识地瞟了艳朵一眼。艳朵就是一朵娇美的罂粟花。
艳朵又被“鸦片”二字吓了一跳。一百五十多年前的那场鸦片战争,原来与如此美丽的小花有着密切联系!她读小学时就知道鸦片战争那页历史了,但不知鸦片为何物?只以为鸦片是黑黝黝的,魔鬼一般令人厌恶,她此时此刻才明白:鸦片来自令人心醉的虞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