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国内的,只知道后来爷爷出现了,我靠在爷爷的肩上大哭,再后来的记忆基本是一片空白。
在家里,我睡了足足半月有余,经常梦魇,看见sun灿烂的微笑,用蹩脚地普通话问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我一脸得意地在他脖子上画桃花,他甜蜜地说“从此你将终身拥有这件物品的使用权。”
可是,突然,他就丢下我,大踏步地走进海里。任凭我千呼万换终不回头,海浪无情而汹涌地在他背上狠狠洗刷那朵艳丽的桃花
又看见了雅致,牵着延姐姐的手,微笑地告诉我“夭夭,我要结婚了。”两个人甜蜜地走过桃花开得锦绣一团的公园,可是他们走过的地方,那花大片大片地就掉了下来,一地残红。
树头树底觅残红,一片西飞一片东。
必须去上学了,我选择的大学是父母出生的老家,素有天府之国的四川。
谢绝了爷爷的陪送,独自一人拎了简单的行囊来到这个即将陪伴我四年的地方。
冰封了受伤的心。不是我高傲难以接近,也不是我刻意做出与世俗隔绝的样子,但是,整整一学期,sun的影子经常在心中出现。
“夭夭,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个梦,想要游过英吉利海峡。”
“夭夭,我表演给你看。”
可是接下来他就不见了。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这话一点也不假。但是我觉得,sun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表演,他还会活蹦乱跳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同学们喊我“冰美人。”我仍旧是毫无表情。
大概他们都认为我天生性冷,孤僻冷硬。
一学期就这么过去。
第二学期很快到来。又是阳春三月。
选一条校园幽僻的小径,静静独坐桃树下的石阶。三月的清风拂过,仍然让人感到凉意。
我打了一个寒噤。
“杨柳千寻色,桃花一苑芳。风吹入帘里,唯有惹衣香。”耳边传来一个悦耳的男中音,充满磁性,温暖如春。
我不由得回头望去。
“魏教授!”我轻轻喊出了声。
是教我们哲学的魏教授。温闻尔雅,斯文有礼的魏教授,却在讲课动情处手舞足蹈、慷慨激昂,端正的国字脸因激动而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