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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的暗中打量总是在轮番上演,塞隆静下心看书时也不会发现希珀在偷看她,古高博伦语写成的手抄本浮在另一本沉重的书里面,女诗人直白浪漫的诗悄悄煽动着翅膀。

越来越多形容女性的词汇被她轻易地记在脑海里,塞隆语笑嫣然地和她说话的时候,这些“散发着没药芬芳”的词汇就在她脑中打转,引动了她脑中关于想象的部分,甚至模拟出月桂、香草、乳香环绕的氛围。

鸟儿会因为她开口而忍不住唱悦耳的歌,塔里有会唱歌的鸟儿吗?没有,所以希珀的脑中想象出啭鸟鸣叫,所以她当然也就听不清塞隆的声音。

她皱着眉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呃……我说火是否会受到地脉能量的激发?晶化的结晶遇到了熔岩是会被融化还是会把熔岩晶化?”

女法师回过神来,“哦,《年鉴》有一个关于火山与地脉能量的猜想,但仍然没有实际的观察……记录。”

她低下头,不去看塞隆,以免影响思路的产生,“你是不是想问,晶化和熔岩都是土元素生物惧怕的东西,所以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对!我没有找到这样的书……”

“d27,我认为值得一看。”希珀忍不住站起来,走到图书馆书记面前写下一行小字。d27朝着她们飞过来,那本书落入希珀怀里,大法师把她转交给扰得她心神不宁的学徒。

她们各自走回了自己的书桌前,希珀翻了一页,把铺在桌下的独角兽观察日记往后翻了一页,以便隐藏上一页胡画似的、零零碎碎的诗句。

大部分都是形容阳光和露水的。

不必谁来指出,她自己也知道这不太对。她对塞隆的关注未免也太过头了。

不论是看到美丽的词汇就要用到塞隆身上,还是看到描写心动的诗句就觉得被说穿心事这一点。

这几天她都热衷于读一些古代诗集,比起从前爱好的山水诗,现在是浪漫诗更讨她欢心,轻快的节奏让雀跃的心情更雀跃,自己无法摹状的感情却被别人说得清清楚楚。

这大概就是诗人的伟大之处……他们用最精巧的词句表达着最隐晦的心事。

她合起书叹了口气。从前她偶尔会因为自己缺失一些普通人都有的感情而恐慌,但现在这些诗证明了她的感情只是不容易被引动。

从古到今,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都有一样的感触,会有多少人因为看到这些诗句而微微颤抖呢?

但正如许多分析文章所指出的那样,诗人们夸张浪漫的词句大多数诞生于恋爱的迷狂时期,他们感情充沛,以至于任意一点点刺激都会让他们情感泛滥,在他们带着桂冠的脑子里形成歌一样的诗句。

迷狂,一种基于客观的美而被引发的主动情绪,是人脑中的理想倾向,而非客观本身。虽然此前从未经历过,但有着优秀审美理论基础的大法师仍然能判断出自己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陷入迷狂中的人只不过是被自己冲动的想象蒙蔽了理智,只要静置一段时间自然会恢复正常。基于这个理论,她无比庆幸自己提前给塞隆找好了学校。

不,更糟糕了,它吹散了她捉摸不定的心事上最后一层迷雾,要承认自己处于恋爱的迷狂之中并以此为基础来处理这一段异常,当然就要首先承认自己真的,真的单方面因为这么小的孩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