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吟》从指间倾泻而出。
这首《入梦吟》是他依着当初解了毒的那首镇魂曲编出来的,没了解毒的功效,却留下了能让人忘却一切的副作用,不过以南宫笑的反应来看,这首曲子的功效只有三天。
琵琶入梦,三日绕耳,子夜更声,携梦而归。
南宫笑,这不是给你的惩罚,是给我自己的惩罚。
一年后。
“咚——咚!咚!咚!”
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蹲在屋顶上正对视着,忽听得四更声响,子时到了。
一瞬间所有的回忆以决堤之势奔涌而来,肖穆之抱着脑袋,抓狂地大喊。
顾临远忙从屋顶跳下,冲进屋里,抱住肖穆之,肖穆之紧紧抓住他,浑身发抖。顾临远知道,他这是回忆起当时在毒缸里,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却感受得到百足挠心的痛苦。
“黛鸢,黛鸢!”
“我在。”
顾临远苦笑了一声,看来肖穆之和他一样,爱的都不是真实的彼此,而是信中掩去一切缺陷,符合自己梦中情人的那个人。
他爱的是肖穆之,而不是南宫笑。
而肖穆之爱的是黛鸢,并不是他顾临远。
“顾临远,这次让我晚点走,成不?”
平静下来后,南宫笑抚上顾临远的脸,轻声呢喃道。
顾临远登时便楞住了,南宫笑的眼里噙着泪,嘴边挂着不以为然的笑。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嗯了一声,便低下头吻他,这个吻不带着任何情丨欲,只是一个单纯的、哄孩子的晚安吻。
正欲离开他的唇时,南宫笑却捧住顾临远的脸,忘情地回吻,一边亲着一边解开顾临远的衣服,顾临远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南宫笑先是一怔,接着无所谓地笑了笑:“好……不做便不做,那你陪我躺会。”
又像一年前那样,两人面对面躺着,不过这次南宫笑也不说话了,只是盯着顾临远看。顾临远也看着他,如今单单看眼睛,已经认不出他是南宫笑还是肖穆之了。
不过,肖穆之是不会一边看着他,一边还用身下的东西顶着他的,至少现在不会。
顾临远叹了口气,把手伸到他□□,上下套丨弄着。南宫笑咬着牙,喉咙发出极力压抑的呻丨吟,他不敢大声叫出来,生怕顾临远听到他的声音便不管他了。
“啊——”感受到手上沾了一滩浊液的同时,顾临远也听到南宫笑发出了一声极其短促、像小猫一样的叫声。
他也有些硬了。
他从床上下来,准备自己去解决一下,南宫却抓住了他的手,可怜兮兮道:“临远,别走……那里好黑、好暗,什么都没有,我认出你了,你装作商人、车夫、算命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却认不出来,我在他脑海里拼命喊着,他都听不见。我好难受,这是我的身体,我想用它亲你、抱你、和你上床,可你为什么要把我锁住?因为我杀人吗?好,我改,我再也不胡乱杀人了,好不好?”
顾临远似乎有些触动,他没说什么,从房里走了出去,过了一会端了碗粥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南宫笑喝下。
“好,我答应你,我不走了。”
南宫笑眼睛一亮,登时便抱着顾临远又蹦又跳,露出一半的匕首也悄悄收回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