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夕行了个别礼,“多谢上仙。暂且别过,日后我与沭炎定当登门拜谢!”
司序上仙见他走远,自顾自呢喃:“这个沭炎真有意思,一座城建了快两千年,城池的主人竟还不知晓。”
一朵淡橙色的祥云降落到歪脖子树旁,他轻脚踩上去,对脚下的云朵道:“走,咱们又去找雷神那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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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当空,四处明亮。
苌夕摸进慕夕城已经半夜,他跑得急,又没有法术傍身,已然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大心肝沭炎肯定就在家门口等着他,他得赶紧回去。到时候见了面,先亲十几个来回再说。
但是他现在脚力太弱了,府宅在慕夕城东边,他折腾这许久,才刚进西门。
左思右想,苌夕决定从客栈里偷一匹马,明日再还回来。
只身闪进一处马厩,近十匹骏马排排站,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饮水。只有一匹,深更半夜竟然还在吃草。
苌夕眼前一亮,毫不犹豫跑过去,“别吃了别吃了,随本小仙去找大心肝。”
那匹马被他拉着,临走前还狠狠捞了一大口草料。尾巴在屁股后头抡了一圈又一圈,也不吵也不叫,只是顺着苌夕牵引的方向走,十分温顺。
苌夕欣慰地爱抚了两下它的脖子,轻声道:“好马儿,真听话。等找到大心肝我就放你回来。”顿了顿,又道,“不对不对,找到大心肝之后把你喂得饱饱的,再给你洗个澡,把毛都刷干净,再——”
他径自盘算着,没说完的话突然被身后的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
“——你这贼人,好大的胆,竟敢半夜三更来偷我的马。”
蓦然间,心脏像是被雷电猛击了一下。这个声音,他到死都不会忘记!
错愕地回身,望向那声音的主人。在银白的月华之下,还是旧识的模样,眉眼如诗,唇角微扬,静静地看着他,眼眸似是融了冰雪的柔波。
苌夕怔了许久,一口气堵在胸口,喘息忽急忽缓,喉头颤个不停,“你......”
他找寻了好久好久的沭炎,待到他倏地出现,倏地完好地站在他眼前,苌夕却又不敢相信了。
沭炎微微偏首,启唇,柔声道:“小东西,是我。”
苌夕眼眶顿时就盈了泪水,拽着缰绳的手也开始发颤。再也矜持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攥着他后背的衣料,丁点也不敢放手。
如鲠在喉,抽噎道:“我终于寻到你了......”
沭炎感受到他的颤抖,把人揉进怀中,伸手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
“乖,不哭了。”
明月西沉,两人相拥了许久,苌夕陡然踮脚,咬住沭炎的双唇。
眼泪不知何时从眶里奔涌而出,他抽噎着,无措着,发狠地咬着对方柔软的嘴唇。
待放开之时,沭炎的唇角已然有了鲜血。他拭去血迹,深深望向苌夕,一如初见时那样,调笑道:
“好个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