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帮狼王到这地步,之后你与赫觞的对决,便看你的本事了。”
还没待苌夕明白话里的意思,子期便玉箫一挥,径直自己刺入胸膛。再翻身一跃,跳下圣妖台。
台下一片哗然,纷纷上前查看子期的伤势,接连感叹狼王高强的法力,竟在一炷香之内击败竹君子期。
苌夕站在台边,一头雾水地探出身子看着台下的动静。那段时日,他大部分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诸多事情都记不得很清楚,也懒得去细想。许久之后他才恍悟,白葶为了让他在千妖论术中取胜,跟子期暗自做了交易。
子期给的,便是在众妖面前演出戏,让苌夕不费吹灰之力赢过他,以完好之身,去对付赫觞。
而白葶给的,便是交出狐王印,从此销迹妖界。至于去了何处,只有子期知晓。
明白之后的苌夕,不断臭骂白葶蠢狐狸,这场交易怎么看都是他吃亏,他还美滋滋地照办无误。
赫觞立身在妖群之外,望了眼悬浮在高空的圣妖台,玩味一笑,沉沉道:
“有意思。”
一抹橙光闪过,便从众妖眼中消失,现身在圣妖台。
阳巅,四个法术精明的道士正侃侃而谈,密谋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一黑袍道士掂着灰白的胡须,“故而,这千古妖灵已经修炼千年,精、气、血、骨都已达到巅峰,是时候动手了。”
另一灰袍道士连连摇头,头发已经雪白,瞧上去比黑袍那个道行要高,“非也,依我看,再过一千年,方才是他精血鼎盛之时。”
黑袍不悦,“师兄的意思,是还要再等一千年?”
“不错。”
“一千年之后我们早已不在人世,怎可能等?”
“阳巅千秋万代,一千年后,自会有接班后人。”
黑袍吹了吹胡须,有些气愤,“祖师爷九百年前便算到了这妖灵必定是个祸害,他当时便提醒众弟子,待妖灵修炼千年,定要剥其皮肉,拆其筋骨,将狼尾炼铸成斩妖剑,以免恶妖危害六界。现在不杀更待何时?师兄,这些你莫非忘了?”
灰袍挥了挥拂尘,平心静气道:“我当然记得。不过,师弟莫要心急,此时断不是杀它的最好时机。妖界有阳巅的内线,时刻监视那妖灵,不会有变故。他现下虽是狼王,也翻腾不出什么风浪。故而只要在监视范围内,阳巅并不是非动手不可。”
黑袍的脸色越发难看,“养虎为患,何况还是头恶虎!哼,若真等他干出什么来,阳巅想动手也迟了!”
“以恶目观众生,万善也为恶。师弟,切不可因为祖师爷一句无凭推断,滥杀无辜!”
“无辜?妖的天性便阴险狡诈,当年与祖师爷并驾齐驱的勿言长老,便是被一个禽妖偷了宝物,还在追寻途中丧了命。可见无需多论,妖便是妖,注定与阳巅势不两立!”
是了,他们流传了千百年的穷凶恶极的“禽妖”,便是莫首南。
灰袍悉心劝解:“师弟,你现下戾气太重了,需平心静气。”
黑袍袖子一抽,哼道:“我看是师兄这些年闭关久了,心生了妇人之仁!”
另外两个老道见两者争论不休,认为两方皆有道理,一时拿不定主意,直到黑袍上前一步,信誓旦旦道:
“而且,近来有一个捕杀妖灵的绝好时机,不用怕其报复。”
一旁的道士被勾起求知欲,抬起尖嘴猴腮的面孔,“是何时机?”
“千妖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