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道:“你走开!”
沭炎怔了怔,道:“怎么了?”
苌夕咬着牙齿,“你这个有夫人的人,不准跟着我!”
随后便蓦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苌夕从没这般潇洒——他怕再不走,便会没出息地哭出声。
肚子里的怒火越烧越旺,脚步也越来越快,不想沭炎跟着。然则,后来他有意识地放慢脚步,却发现,那个人居然真的没跟上来。
苌夕更生气,背影更潇洒,可走着走着,他便潇洒不起来了——他饿了。
准确来讲,是馋了。
街上叫卖的人很多,看到苌夕衣着不俗,便更加针对性地卖力了。
“糖葫芦——又大又甜哩!”
“梅花糕——又糯又香不黏牙——”
“驴打滚——买上四双送一双——”
每每苌夕经过之时,小贩的声音便格外地大。更有甚者,还唱起了叫卖的小曲。
寻常来讲,当人碰到想吃的东西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摸一摸,即便是空空如也的腰包。
然则苌夕却发现——他连腰包都没有!
苦大仇深地剜了那些小吃一眼,脚步更加快了——若不是众目睽睽,他会直接飞走。
许久之后,苌夕停在一汪湖水旁,对着逐渐西沉的太阳拳打脚踢:“啊——————臭美人坏美人!气死我了啊————”
然后捡起一块大石头,“咣”的一声砸到水里。
“可恶!”
堆了一大把小石子在身旁,坐在岸上,扔一块石头,骂一句。
“一心二用!”
“两面三刀!”
“三心二意!”
“朝三暮四!”
“......”脑海中陡然词穷,后灵光一闪,大吼道:“水性杨花——”
这个成语,是首南有一回跟他说“要是以后有女人背叛你,便可以用这个骂她”。
于是乎,苌夕一直记到今天,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吼得面红耳赤,又接着扔石头。
“——再骂下去,这些吃的我便一个人吃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倏地从身后传来,苌夕恨恨住口,咬着下唇不说话。
意识到那人贴着自己身边坐下,苌夕立马往反方向挪了十仞长的距离。
使劲将头拧到一边,拿后脑勺对着那个人,冷冷道:“你吃便你吃,反正我不喜欢!”
“是么?”沭炎打开一个油纸包,慢悠悠道,
“你路过糖葫芦之时,看了两眼。经过梅花糕之时,摸了摸肚子。还在炒栗子的小摊旁,停了好一会儿。哦......原来是不喜欢。”
苌夕被说中之后,更加恼怒,却仍一动不动,手里攥着一块草皮,一个字也不说。
这种欠扁的语气,可真是气死人了!
沭炎将油纸包一个个拆开,摊在草地上,香味便朝四面八方飘散,这些东西,全是一路上苌夕的眼神有所停顿的。沭炎看着那个倔强的后脑勺,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