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南难堪地将眼神砸到地上,道:“小妖的咒眼太过狰狞,怕污了狼王大人的眼睛......”
旦逍向来不容他人拒绝,道:“孤不想说第二次。”
首南犹豫了一些时候,终究徐徐起身,簌簌宽下衣袍。露出后背上,一个墨蓝色的,肌理溃烂的咒眼。
旦逍神色一凝,道:“多久了?”
首南被盯得双耳发红,道:“......有些年头,那时,不慎碰到阳巅的一个道士,小妖法术不精,被下了这个咒。”
阳巅的道士,道术一个比一个精,即便是上千年的兽妖,也不敢正面与之交锋。
“发作得勤么?”旦逍说话向来言简意赅。
“不勤,只是疼痛之时,委实难受。”
旦逍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敲着,沉声道:“我过会儿便让左青长老把解药给你,拿了药,便离开赤谷吧。”
“狼王大人!”首南陡然转身跪下,祈求道:“求狼王大人莫要赶走小妖,小妖对天起誓,绝不是为了解药才到赤谷来的!”
“那果真是为了红芝那丫头?”旦逍胸中隐隐烧着怒火,却不知这怒火从何而来。
“更加不是!”首南语无伦次,“小妖没有!”
旦逍拧眉,道:“那是为何?你这外妖入谷,孤总得知道缘由吧?”
首南伏在地上,声音颤抖,道:“恕小妖......暂时不能告知......但请狼王大人相信,小妖来赤谷,真的没有恶意......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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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说,最难言是新婚时,云雨过后,再见娇羞。
然则,从苌夕这一百三十岁的小狼妖来看,初吻过后,再见之时,仿佛也比想象中来得窘迫。
清风徐来,吹开单薄床幔。
苌夕揉了揉眼睛,睁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绝色面容。
“醒了?”沭炎悠然自得,唇角仍是那抹尚未晕开的笑意。右手半握,撑着头侧躺盯着苌夕,仿佛等他醒等了许久。
苌夕一怔,昨日的“春/梦”又陡然浮现而出,于是赶紧闭上眼,企图再次“睡醒”。
只是心里咚咚撞个不停。
“装睡么?”沭炎轻笑,起身凑近,在他耳旁吹了一口浊气,挑逗道:“信不信我把你吻醒?”
苌夕闻言一个激灵,立马化身蜗牛,哗啦缩进丝被,蜷缩着偷摸摸滚到床铺内壁。许久之后,才仿佛一只想瞧瞧外头,又不敢太明目张胆的蚌壳,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怯生生道:
“嗯......那个......我好像没做梦,你,你......做梦了么?”
好家伙,终于明白不是做梦了。
沭炎长臂一伸,将苌夕封在自身与墙壁之间,逼近他道:“怎么?占完便宜,便想不认账么?”
动嘴的是他,动手的是他,末了,倒打一耙的也是他。威震八方的东海龙王,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不不,我肯定认账的!”某狼义无反顾地被吃得死死。
他说得着急,才留意丝被已然滑落,便又薅起被角,面红耳赤地遮住嘴,“只是,只是美人你......亲我,为,为什么......亲我?”
沭炎好整以暇盯着他,道:“你觉得呢?”
“我......”躲在被子里的嘴唇蓦然像被火烧了一样热,心里头敲锣打鼓的,就差放炮仗。
脑袋里不知道被什么糊住,某狼活吞二十个胆子,鬼使神差地,问了他之前做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