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动摇,要不要让他按自己的路走。
我不想他讨厌我。
毕竟,他大概是现在这个世上唯一比较喜欢我的人了。
我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半夜惊醒,一睁眼就发现有个人影站在我面前,吓得险些从沙发上滚下来。
混乱中我摸到眼镜戴上,发现是涂遥。
“你搞什么!”我余悸未消,心还在狂跳,眯着眼睛看手表:“现在是半夜三点,你不去睡觉,明天还有记者招待会……”
“你这个骗子……”他梦游一样声音平板地念叨。
“你说什么?”我按亮沙发边的景观灯,他一言不发转身往厨房走。
我哪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爬起来,追着他问:“你还不睡觉,想去干什么?”
“我要去喝水,然后睡觉。”涂遥声音阴沉恐吓我:“我明天要面目浮肿地出现在镜头面前。”
我抓住他睡衣。
“你发什么疯?”我压低声音质问他,他面无表情看我,一张脸在微弱灯光下也无比惊艳。
“好吧,”我妥协:“我哪里惹到你了……”
“你骗我说会回来睡觉,结果睡在沙发上。”涂遥冷着声音控诉我:“骗子。”
我百口莫辩。
“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就没有去打扰你。”我放低声音哄他:“现在你先去睡觉,七点钟我叫你起床,有什么事我们天亮再说好不好?”
涂遥站在黑暗里,借着微弱灯光看我半晌,然后转过身去。
“我要去喝半桶水,然后睡觉……”
“好了好了怕了你行不行!”我自暴自弃摊手:“你要怎样才去睡觉?”
“我要你陪我睡!”
“好。”
“以后都得陪。”
“没问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明天早上要吃你上次煮的米线……”
“好,煮给你吃。”
“我明天不要穿西装。”
“这个没得谈。”
“那我要去喝水,然后睡觉……”
“涂遥,”我抓着这十九岁少年衣领,盯着他眼睛,轻车熟路威胁:“要是你这张脸明天敢浮肿,我就让vi给你扑蜜粉画眼线,我说到做到!”
我想,涂遥大概是在担心明天的记者招待会,毕竟,他以前的路一直是平坦安宁的,没遇过这么大的危机。
他毕竟只有十九岁,我是他身边唯一可依靠的人了,所以,太依赖我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
早上六点我被闹钟吵醒,发现涂遥的腿放在我肚子上。
那么宽的床,他整个人睡成横的不说,还呈“大”字型,两个枕头全踹到地上,被子也大半在地板上,只有一点点被子角,盖住了他自己的肚子。
我没有感冒真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