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沉默片刻,右脚稍微挪动了一点。
镜子里的恐怖血人也跟着挪动右脚,无论是角度,还是距离,都和他的完全一模一样。
野狼又做了几个动作,可不管他做什么,镜子另一边的恐怖血人都会和他摆出同样的姿势。
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表情。野狼是面无表情的,而镜子里的他,则笑得宛若一个天真的孩童。
顶着一身别人的腥血,却笑得像个天使一般纯洁。
好恶心。
野狼的瞳孔猛缩,忽然再也无法控制身体冲动,猛地一拳狠狠砸中镜子,镜子里的人顿时就变成无数的碎片,纷纷摔落下来。
阿斯蒙蒂斯让他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疼不疼!?”野狼的手心上满是玻璃渣子。
野狼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身体似得,像个石头一样木然地看着他。
直到温暖的水重新淹过他的身体,停滞不动的眼珠才猛地晃了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低头,发现手背已经完好如初了。
记忆中断了一小截。
不过他猜测得出,应该是阿斯蒙蒂斯替他拔出了镜子渣,又替他进行了简单治疗吧。
我今天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野狼头疼地按着自己的额头。
而阿斯蒙蒂斯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一边愉快地蹂躏.野狼那滑嫩嫩、白皙皙的后背,一边继续哼起了刚才的那首歌来。
好吧,不管对劲不对劲,反正有歌听,总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你头发是不是又长长了一些?”阿斯蒙蒂斯手指拂过后脖颈,一把将所有长发都撂倒左肩。“喏,给你。”
“没注意。”野狼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右手向后,把自己的头发抓到胸前,“你不要把歌词都含在嘴里,吐词清楚一点。”
上一遍,阿斯蒙蒂斯闷在喉咙里轻哼的时候,歌词部分模糊不清。像是在嘴里含了个鸡蛋,旋律倒是动人得很,但具体唱了些什么内容,却是不甚清楚的。
“我又不是专业的,没跑调就很不错了好吧。再说了,吟游歌手唱歌都是要收费的,你一个铜板都没赏给我,我免费帮你干活你还要嫌弃,天下哪有你这样的。”
哪怕没有回头,但野狼也能猜得出阿斯蒙蒂斯在说这句话的同时,那副撅着嘴巴不爽又有些小委屈的表情。
野狼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又不是我提出的。你主动要唱,怎么废话还这么多。”他扭身,抬手,弹了阿斯蒙蒂斯一脸的水花,“快唱。”
阿斯蒙蒂斯恼怒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野狼龇牙咧嘴地做了个威胁的表情,然后又给野狼一个眼神给瞪软了,乖乖地缩回去,张嘴唱了起来。
其实,阿斯蒙蒂斯对自己的评价还是挺可观的。
他的歌喉,如果在专业的音乐家耳朵里,勉勉强强仅能挤进“能听”的范畴内,反正绝对达不到“好听”的程度,如果要用“动听”来形容他,那职业歌手们大概都要笑了。
可是,野狼却觉得,歌这个东西,并不能仅仅从技巧的层面上来分析。一首歌到底好不好听,除了技术上的高低之外,感情是一个更加很重要的影响因素。
同一首歌,不同的人,能唱出完全不同的感觉来。
阿斯蒙蒂斯的声音与细腻完全不搭噶,他要唱,那便是肆意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