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么折腾下去,别说以前的你回不来,将来说不定连你爸都不如了呢!和你说,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你知道你刚才送进来的时候血压低得差点测不到还出现呼吸不畅的症状吗?”
“行了,你快回家去吧,啰里吧嗦的像个更年期的老女人。”
“我啰嗦了那么多,你倒是听见去一句吗?这个星期所有的班我都调到了晚上,你不用着急赶我回去。”
“今天最后一天第一疗程治疗应该就结束了吧。”
“对,不顾鉴于你不遵医嘱,剧烈运动我打算延长这个疗程!”
“那不行,我明天要去出差!”
顾铭琛换下氧气罩带着鼻氧管还是觉得说起话来不舒服的厉害,想伸手揪掉却看到宋秉恒瞬间阴暗下来的脸色,只能略微耸耸肩膀作罢,守在床边的那人也不去理会他,看了看旁边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数据,转过身又去旁边的推车上配药剂然后挽起他衬衫的袖子为他注射。
他的手臂上青一片紫一片都是没有散瘀的针孔,好多地方按下去都是的肿块,宋秉恒带着老花镜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下针的地方,半卧着的顾铭琛却轻声笑起来。
“行医这么多年,你这技术怎么还是这么差?”
“那是没遇上想你这样不省心的病人,我就没见过连留置针都埋不牢靠的人,不是说让你回去以后热敷一下的吗?”
“回去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你轻点啊!疼!”
“臭小子,你就是活该!”
两个人嘴上谁都不让谁,却又配合默契的不去将那些过分伤感的话,宋秉恒开了病房的大灯坐下来又重新寻找血管,手下的动作小心翼翼。
白日里繁复冗杂的会议和四处的奔波让顾铭琛的精神异常的疲倦,加之与迟景然对打了一阵心力消耗严重,身体不再那么难受以后便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宋秉恒看了看他苍白瘦削的侧脸和并不安稳的睡颜,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卫生间接了热水烫毛巾。冒着热气的毛巾敷在他的双臂上让熟睡中的顾铭琛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无意识的缩着手臂去躲被他狠心压制住,即便这样,顾铭琛都没有转醒,歪了歪头便又沉沉的睡去。
顾铭琛自然没有按照宋秉恒的要求来医院,他第二天回公司开完早会便直接去了郊区开发的度假村,随着他暗中调差的逐步深入,苏氏这些年来将分拨的建筑款中饱私囊的证据越来越多,而且一批交付的房屋质检又出现了问题,这次度假村的酒店还未交付使用便在质检的过程现了严重的地基塌陷,苏峻衡表面上向铭远法务部移交了建筑材料合格证书和施工方的施工许可证等相关的材料以后便不再过问,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作为合资方的东方紫光房地产开发公司负责人对于顾铭琛选择不当欲追究铭远的违约责任,以此情况,顾铭琛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散会以后便让小郑驱车去了度假村考察情况。
今年的冬日遇上了寒流过境,气候分外的严寒干燥,工程竣工之后工地上除了寥寥几个看守的人以外施工方早已经撤走,出了事情之后负责人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草图上规划的酒店雏形早已经歪歪斜斜无法负重,10层的楼竟是倾斜了好大一个角度,周围已经围上了显眼的警戒线,在冬日漫山凋零的枯草中间显得尤为突兀萧条。
尽管出来的急,小郑还是细心的为他准备了大衣,肥厚的衣服裹在他的身上丝毫不显得臃肿,反而衬得他的身形清俊疏朗,一打开车门迎面而来的寒气侵入肺部,让他不由自主的以拳抵唇咳了好几声。
“顾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