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到果真没辜负得了雷厉风行这样的嘉奖。”
“你的辞职信我已经找人帮你递交上去了,一切后续手续会有人帮你办理妥当。”
“顾铭琛,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迟景然发觉,即使在法庭上他可以做到临危不乱、慷慨激昂,然而在面对顾铭琛的时候却还是会丢盔弃甲不知所措。
“就凭你没有选择!”
不再理会迟景然愤怒的双眸中喷/射/而/出的怒火,顾铭琛关上卫生间的门率先一步向着门外走去。
迟景然憋着一口气不曾理会开了后车门等着他坐进去的人,目不斜视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径自系上安全带便将头扭转至玻璃窗一侧不再说话,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几分尴尬的看了看前后座的人不知如何是好,将头扭回去看着顾铭琛。
“开吧。”
“顾总?”
“开车。”
顾铭琛兀自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刚刚在卫生间里面短暂的昏厥和挣扎让他几乎流失了所有的力气,但是胃里面越发剧烈的抽/搐并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均匀的疼着。
他确实是在自作孽不可活。
他确实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司机沉默的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两个人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一踩油门便将车开了出去。
迟景然躲的这个小镇在山里的盆地中,交通不算便利,甚至途中还会路过一段崎岖的山路,大早上那会飞机刚落地的时候,顾铭琛的脸便白的不像话,却连一刻都不作停留让他开了车便往镇上赶,途中甚至昏沉着有点意识不清,他一度想调转车头把他拉回去市区医院,这人本就是刚从g市的病房里面背着医生逃出来的。
时不时从后视镜中看一看顾铭琛的情况,见那人只是微仰起头阖着双目,除了脸色白的可怕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异样,略微松了口气将车开到又快又稳。
坐在副驾驶上的迟景然自始至终没有扭过头,周身泛着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气场,目视着路两旁飞速后退的树木和建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颠簸着过了那段崎岖的山路,前方的路况才算好转起来,司机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顾铭琛刚才坐着笔直的身体略微歪了歪,头偏着靠在一边的玻璃窗上,看不清他的脸。
再走了一段路去看的时候,顾铭琛仍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曾改变,甚至整个人已经伏在了后座上,司机有点不放心的将车靠路边停下,打开驾驶室的门下了车,骤然响起的车门声似乎没有对迟景然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坐了长时间的车导致整个人浑身都是酸痛乏力,试着坐直了身体扭扭脖子活动一下。
“迟秘书,顾总又吐血了。”
迟景然脖子还没扭到另一边就听到司机在后座的疾呼,下意识掉转头看向后座,自然忽略了他口中的那个又字。
顾铭琛坐着的后车座上米白色的羊绒靠垫有一半的地方被鲜艳的红色浸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