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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景然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真的以为,以你爸爸妈妈当年微薄的教学工资可以存的下足够你们兄妹两个人这么多年的学习费用?你是异想天开还是自我催眠?”

“顾叔叔不会欺骗我,他亲口对我说的,我爸爸妈妈一辈子的积蓄和多年来举办的公开课积攒下了足够我们出国留学的费用。”

迟景然眉目间不自觉泄露出来的不确定丝毫没有逃出去顾铭琛的眼。

“要是不欺骗你,以你的气性说不定就会抱着锦瑟露宿街头!”

迟景然抬眸望向顾君诺,他说的不错,那年爸爸妈妈学术交流回国的路上发生了交通意外,双双殒命。

他和锦瑟一夜之间成为孤儿,偌大的世间,无依无靠,才过三岁生日的锦瑟坐在灵堂前瑟缩着小手抱上他的双臂,诺诺的鼻音浓重,抬眼起来,压不住的泪珠便顺着小脸滚落,小声啜泣着对他说:“哥哥,我怕,我想爸爸和妈妈。”

那一年不过10岁的他,甚至都不晓得人死之后身体会变得僵硬无比,只是固执的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忙,泪一点一点的为面目全非的父母换上了衣服,甚至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推进了焚尸炉。

一瞬间,天人永隔,生死两茫。

没有人知道那种无助和孤单,前路漫漫,无枝可依,他站在原地连眼泪都觉得是最奢侈的东西。

那个时候不过是因为顾家二公子跟着爸爸学书法的关系,顾德盛带着顾家三兄弟一起帮着他料理爸妈的后事,他一直谨记父亲的教诲,不能平白受人恩惠,硬是要从父母意外丧生所给的补偿费里面将所有的操持后事的费用还给顾德盛。

他还记得,刚过不惑之年的顾德盛刚毅果敢的脸棱角分明,蹲来意味深长的对着他说,那些费用冲抵二公子几个月来学习书法没有即使结清的欠款,甚至还拿出双方亲手签名的欠条他才作罢。

迟景然记得父母下葬的一个星期以后,三岁的锦瑟整天哭着要妈妈终于发起了高烧,他突然之间手足无措,匆忙之下竟是拨了顾家的电话,顾德盛带着顾铭琛和家庭医生不到五分钟赶到家里的那一刻,他终于相信神明。

至此之后,顾德盛收养了他和锦瑟。

只是,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顾德盛是如何说服了那样固执又不肯示弱的迟景然。

他一直以为,谁都不会知道。

谁都不会知道他是知晓了爸妈为他和锦瑟存了助学公积金并且顾德盛答应今后他和妹妹的所有费用记在账上,等他毕业以入顾家公司帮忙才做的妥协。

时至今日,顾铭琛的一句话将那个妥协瞬间击破,他竟然什么都是知晓的。

“顾铭琛,你真可怕!”迟景然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又是他在商场里面惯用的请君入瓮的把戏,还是这已经是他多年前便精心策划的骗局。

“你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我不是吗?”

“是圈养还是做你发/xie的工具?”迟景然几分颓然的坐在沙发里,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已经不自觉收紧,一年前的那一幕,噩梦一样每一天都会重复的放电影一样在他的眼前闪现。

他一直以来敬如兄长的顾铭琛,在离婚的当晚,竟然将他ya在shen下,强/zhan了他!

“你可以出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前提是,待在我身边。”

“你真无耻!”

迟景然坐直了身子,身上的寒意从未有现在这般深重过,他却突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