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儿!你可有大碍!”建元帝大老远地便朝尚止走去,看到尚止身上沾了血,不禁地紧张起来,“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尚止此时的心情一点都不好,语气更冷了,“陛下,方才我们就要问出真凶了。”
“朕实在是担忧你们的安危啊!”建元帝听出尚止的埋怨,倒是还解释起来,“朕听闻贵妃被挟持后是心如乱麻,忙召了弓兵禁军过来,却听闻你已救下了贵妃,却是以身涉险,朕自然是让禁军寻到机会直接击毙恶人!”他说道最后带上了丝丝怒气,“止儿,朕希望你处事前先掂量下自己的安危,你若是出了差错,朕——朕可如何向你的父王交代!”
尚止不知是谁误传自己是代替贵妃受挟持,但此时看到建元帝这番为自己担忧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隐晦地朝顾淮丢了个眼神后,难得松了语气,说了句软话,“皇伯父莫恼,臣侄以后不会了。”
“你啊!”建元帝十分无奈,“也就这时候会说声好听的。”他摆摆手,看向已经死透了的李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便是此女在后宫中装神弄鬼?”
尚止和尚玄褚齐齐看向顾淮。
顾淮往前一步,“回陛下,目前暂时可以确定两日前懿宁殿中事为此女所为,但昨夜中事还未查清。”
建元帝点点头,“不错。”他难得夸赞了顾淮,“能吏当如此!”
“微臣愧受。”
建元帝对顾淮这等年轻人倒是宽容得很,而且看在尚止的面子上,建元帝也不想为难自己疼爱侄子难得的玩伴,便挥挥手,“母后可是在休憩?朕便不去惊扰母后了,让母后好好休息。”他令宫人们千万莫惊扰了太后的补眠时间,然后让人将死去的李慈带走,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李家人,哼。”
他此时才注意到尚玄褚,却如同没看见自己这个不喜欢的儿子一样。“朕去凤栖宫一趟,想来贵妃受了不少惊吓。”
一旁的沐恩太监深深地将头埋下。
尚止对惠贵妃方才那举动心中不喜,听建元帝此言也只是说了一句,“方才贵妃似乎是伤了额头。”
建元帝正准备拂袖而去的动作一顿,然后看向了沐恩。沐恩将头垂得更低了,“回陛下,贵妃娘娘的确是伤了额头。”
“如此。”建元帝意味不明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大步离去,却在出了懿宁殿的院门后脚步一顿,往与凤栖宫相反的方向而去。
待到建元帝离去,顾淮方缓缓地抬起头来,盯着帝王已经消失了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懿宁殿前空旷的广场方才还是一片人山人海,转瞬间却只剩下了尚止三人与地上的两摊血渍,尚止凑过去捏了捏顾淮的手,“小淮。”说着他又揉了揉顾淮的膝盖。
顾淮被尚止的举止弄得颇有些哭笑不得,“尚止,不用……”
“卿卿我我请注意下场合,谢谢。”尚玄褚在旁边直接开启嘲讽模式。顾淮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真的没有向小孩子下手的癖好,也不知该如何界定尚止这动不动就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举动,只好无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