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方才顾淮吩咐的人已经将大理寺踩着点准备散值的人都问了一遍,午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都给喊了过来,不过只有三五之数,此时都站到了杜荣屋外的庭院里。
这些都是证明不了自己那时确切在做何事的人,只有这么几人也是难怪,毕竟午时的休憩时辰,一般许多官员都是结伴去膳堂或外出用食,剩下的这几人,便是都单独留在了自己书屋内休憩的官员。
其中有石任我和大理寺左少卿二人自然不是嫌疑人,只是因着竟然在大理寺内发生了命案,过来表示下关注。那么剩下的人更少了,只有三人。
这三人竟然只有一位右寺的评事,其他两人一是左寺的一名评事,另有一名便是经历司的书吏了。
顾淮还未开口询问呢,那名右寺的评事便嚷开了,“寺丞大人,下官那时因肚子不适留在了屋里,无人可作证下官也是认了,”毕竟是大理寺里头干活的,对“不在场证明”问题他心里头清楚并不多做挣扎解释,“只是下官去那茅厕解手时明白看见那杜威独自往寺副大人那屋方向去了,可见那杜威也是无人证明其去向的,而且嫌疑重大,为何此处却没有他?”
“杜威?”顾淮环视了现场一周,果然没在现场看见杜威,看向去询问的人,那小吏立马回话,“回大人,下官去杜评事那屋,却只见屋门紧闭,杜评事往日里向来散值较早,下官也就没有……”他的话越说越小声,顾淮抿了抿嘴,又吩咐了另外的人去将那杜威寻来。
众人等了约莫一刻钟,不远处又响起了一声尖叫,再次划破了大理寺不再安静的上空,伴随着的便是那被派去寻杜威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一脸惊恐,“杜评事也死了!”
☆、第卅一章
大理寺右寺内正经有品级的官员自上而下共有大理寺右少卿一、右寺丞一、右寺正及寺副各一,另有评事为二,共六位官员,这大理寺右寺的院落也不能跟大白菜似的一人一座,便有那两名评事杜威及齐德隆共居一屋,不过日前齐评事意外身亡,这屋里便只剩下了杜威一人。
众人赶到评事房的时候,典狱司的小吏们殷勤地先人一步进了屋,便看见那杜威颈部悬了三尺白绫,竟挂在了屋梁上,两眼闭合,嘴唇青黑,有验官上前一探,朝随后进屋的顾淮摇了摇头。
又死了一个人,本来只是围观的诸人都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这大理寺右寺六名官员,短短数日之内,六去其四,先有齐德隆评事意外身亡,后有前少卿包知先大人被免职数日后暴毙而亡,现又一日内连毙二人,这不由得让人怀疑这右寺是不是招诅咒了。
顾淮没有理会周遭人的骚动,只是一双眉皱得愈发紧了,“劳烦司长按程序办事便是。”
典狱司的小吏们马不停蹄地便开始了采证检验,另有一些小吏留在了杜荣那处进行尸体的复检。这上吊致死的尸体处理起来便麻烦了不少,先是有那验官去一探那死者上吊绳索打结的结法和松紧程度,再由数人合抱将死者从梁上放了下来,才有仵作上前验尸。
连续死了两人,作为同样来围观的大理寺卿石任我也不好再沉默,径直朝顾淮走了过去。“顾大人,这案子便交给你了,本官与刑部打个招呼,这事去那刑部备个案,也就不让外头参与了。”
石任我此举完全是想跟顾淮刷刷好感,毕竟这事出在大理寺右寺,而如今大理寺右寺又是顾淮的天下,传出去着实对顾淮的官声不好听。顾淮谢了石任我的好意,目光停在了已经被放倒在地上的杜威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