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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唯怡故意眨眨眼睛:“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帮我?为什么找我?为什么陪着我?为什么安慰我?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她打断这番情绪激动的质疑:“你其实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对不对?”

借着窗户里透出的光亮,可以清楚看见张任脸上的红晕,还有那闪烁逃避的眼神:“你……我是说我,不……没有……”

“你很幼稚,也很自以为是,有时候简直令人讨厌,总像个孩子一样长不大。”

男人紧咬住嘴唇,双手攥成拳头,气息起伏不定,却始终直视着她的眼睛,强迫自己面对这番羞辱,眼眶胀得通红。

周唯怡伸手拨开他的唇瓣,将指尖探入那湿润的口腔,动作缓慢地抽&插:“可谁说爱人就要爱他的优点?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一个不如自己的家伙?”

张任气得咬了咬牙,逼对方收回手指:“我哪里比你差?我也是有长处的!”

她低头打量片刻,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没错,的确还有一点‘长处’。”

意识到自己又被调戏了,张任气得站起身来:“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

“放心,我们还要相见很久,建议你想想办法,尽早适应。”

见他又要发作,情绪已然恢复,周唯怡也没再继续打趣,而是正经颜色道:“你走之后,我跟张董单独谈了一下。”

就像皮球突然泄了气,张任耷拉肩膀,垮坐回沙发上,声音暗哑:“……他告诉你了?”

“精神分裂,偏执型认知障碍,没有独立民事行为能力。”她耸耸肩,“还说你不肯吃药,复发的几率很大。”

张任苦笑:“我看他才是偏执狂。”

周唯怡没有搭话,而是耐心地等待对方作出解释。

“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是因为我受到刺激情绪激动,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他制不住我,就叫来救护车强行收治,要医生看看我有什么毛病。”

回忆起那段曾经,张任表情放空,仿佛在讲别人的事情:“抽了十几管血,照了b超、x光,医生都说我没有问题。可他不信,他认为我不想见他、见到他就发脾气,肯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一阵夜风吹过,带走些许暖意,周唯怡伸手将男人揽进怀里,吻了吻那柔软的发顶:“后来呢?”

“后来就办了转院,省内的不行就上北京,一家接一家、一个科室接一个科室轮诊……”

沉默片刻,他皱眉道:“最后有家封闭式的精神病院,‘确诊’我是精神分裂症,要了一大笔治疗费。人被关进病房里,开始没日没夜地‘治疗’,我爸才彻底放心。”

喉咙里的那团棉花再度出现,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周唯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每天晚上医生会来查房,盯着我吞下各种药片,思诺思、奥氮平、氯丙嗪……像喂猪一样往嘴里塞,不准吐,还要伸出舌头检查。每次睁开眼,我都觉得天旋地转,最后只能躺在床上——他们说,这就是有了治疗效果。”

男人的身体在颤抖,似是又回到了那段可怕的时光里,周唯怡只好死死抱住他,不惜耗尽所有力气。

张任反复深呼吸,终于再次平静:“后来我开始反抗,他们就拿绳子绑我,《沉默的羔羊》里面那种束缚衣,你知道吗?”

她下意识地抿住嘴,神情恍惚地点头,思维已经无法正常运转。

他叹息:“一穿就是一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