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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下到一楼的时候,田云飞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瑞信的那个张总,你准备怎么办?”

周唯怡跟在他后面,差点撞到头,闻言皱眉道:“拖着呗,还能怎么办?”

“对付无赖要用非常手段。”

年轻律师握紧拳头,说出与身份不相符的话:“不能打官司就打人,至少要让他明白,你也不是好惹的。”

“……烦是烦了点,但还不至于要挨打。”周唯怡耸肩,“富家少爷、孩子脾气,没多久就会腻吧。”

田云飞恨铁不成钢:“我是怕你吃亏!”

“吃什么亏?”

“孤男寡女,就这么朝夕相处,传出去不好听——他是男人,有名的花花公子,当然无所谓;你刚从华辰离职,又在新东家闹这么一出,比打劳动官司还要命。”

周唯怡轻轻咳嗽两声:“你会不会想多了?”

“我是为你好!”田云飞气得直跳脚,“因为一时发展不顺,就随便找家下三滥的公司打发自己……再过两年整个人都荒废掉了!”

“第一,我主动从华辰离职,并非发展不顺;第二,瑞信资本的规模超10亿,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公司;第三,我在这里能够学到东西,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荒废’自己。”

周唯怡把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坚持梗着脖子,抬起头看向对方。

楼道里的灯熄灭了,两人在黑暗中四目相接,谁都不肯先移动视线。

最后还是田云飞“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你够狠,为了别的男人跟我吵架!我看你以后受了委屈找谁说!”

原本尴尬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周唯怡被笑得不好意思,用手反复锤打他的肩膀,语气也略带娇嗔:“就找你,偏找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两个老友嘻嘻哈哈地从楼道里出来,被头顶的正午太阳照耀着,如同发着光的一对璧人。

如此养眼的一幅画面,在张任看来,却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将画纸撕烂,也难解心头之恨——他将这理解为自己对田云飞的反感。

大牛没打招呼,而是直接走下车去,主动迎向那两人。

幽静的林荫道旁,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洒下片片清凉。三道人影并肩而立,或高大或斯文或优雅,与四周环境完美融合为一体。

他们说说笑笑,偶尔交换视线,意犹未尽地聊了半天,仿佛都忘了野马车的存在,更忘了车上坐着一个不请自来的司机。

最后,还是张任自己忍不住,推开车门斜立在地,大声嚷嚷道:“有完没完?开茶话会呢?”

周唯怡被吓了一跳,另外两个男人则哈哈大笑,轮流拍了拍她的肩膀,结伴走向白色的雷克萨斯,不再理会张任。

她回到车上时,红唇微微嘟起,看似少了几分高冷,多了几分孩子脾气。

“你想干嘛?”

两个人同时发声,将彼此都吓了一跳。

张任清清喉咙,换了种态度解释道:“我是说,你想干嘛?”

这一次,声线被刻意压低,表达出十足诚恳,强调自己只是征求意见,唯恐让对方有所误解——或许是因为刚才听到大牛讲的那番话,让他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