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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唯怡感到很奇怪:“哪来的绳子?”

“你到底帮不帮忙嘛……”

他拖着尾音,显得很是委屈,加上原本孩子气的表情,一半是请求一半是质疑,将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没有意识到话题被转移,周唯怡只是愈发迟疑:“我没干过这事儿,要不让男同事来帮你吧?”

张任双手抱胸,虾米似的蜷成一团:“不要嘛,人家才不要被看光光……”

“打住!”

周唯怡大声断喝,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我剃,我帮你剃还不行吗?”

二十七岁的大男人,强行卖萌还可以,走人妖路线就太过分了——除了田云飞的gay气,她无法忍受任何男性如此恶心。

眼看目的达成,张任笑眯眯地闭上嘴,终于不再发出任何诡异的声音。

他从不加班,更不会留宿公司,盥洗室里只备有最简单的刀片刮胡刀。用肥皂打出泡沫当做剃须膏后,周唯怡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任瞪眼:“来啊。”

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杯子,她将泡沫递出去:“要不,还是你自己……”

话音未落,就听见对方捏着嗓子控诉:“骗子!始乱终弃!你就是不愿意对人家负责!”

突然飞来一把泡沫,准去地糊在他嘴上,有些甚至呛进喉咙里,周唯怡嫌恶道:“再敢这样说话,我一刀割断你的喉咙,信不信?!”

品尝着口中的怪味,张任忙不迭地点点头。

既是上司,又是威胁自己的敌人,周唯怡用手抚住对方脸颊,感受彼此肌肤紧贴,心中说不出的怪异。

他刚洗过澡,由内向外地散发着热气,强劲跳动的脉搏中,彰显出年轻人特有的生命力。

顺着嘴唇到人中,再到两侧脸颊和下巴,周唯怡屏息用指尖轻轻滑过,确保泡沫分布均匀,这才迅速地抽开了手。

张任不依:“还有这儿呢。”

只见他偏过头,露出从耳垂到颈项的细长曲线,如天鹅般纤细,将整个人的气质展现无疑。

围着一条浴巾、满嘴泡沫的裸男,怎么能和“气质”两个字挂上钩?

周唯怡怀疑自己瞎了,再不然就是老眼昏花。她放慢呼吸,确保血液供氧充足,这才鼓足勇气,再次用手沾满泡沫,一点点涂到张任的脸上去。

男人乖乖的,像只被捋顺了毛的猫,就差舒服得呼噜出声。

相对于东方人而言,他算得上毛发旺盛,半张脸布满了又黑又硬的胡茬。浓密整齐的毛囊,外加轮廓分明的脸型,就连络腮胡也能轻松驾驭,反倒是刮干净了有些可惜。

从鬓角到下颚,再到颈侧和锁骨,周唯怡小心翼翼地游弋,柔软的指腹摩挲着皮肤,就像蝴蝶轻轻扑打空气。

经过喉结时,意外的蠕动将她吓了一跳,那小块骨头灵活轻盈,就像有着独立的生命。

张任的声音沙哑些许:“我口渴。”

唇边的泡沫被他吹起来,再次混乱了眼前的视线,周唯怡不耐烦道:“闭嘴!”

“……这么凶,活该你嫁不出去。”皱皱鼻子,他稍微调整坐姿,闷着声音抱怨。

草率结束涂抹泡沫的过程,女人转身拿起刀片,居高临下地问:“再说一遍试试?”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任立刻抿紧嘴唇,还不忘用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锋利的金属刮过茂密的胡茬,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