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他给无视了,先不说季鸿为什么要做这些,季鸿根本没有必要杀韩诚,更何况季鸿都已经死了。
“师兄,至今为止,我天青已经折进去三人了,难道还要继续坐以待毙下去?”季雁卿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了半晌,终于切入了正题。
韩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渐渐透露着一种滑稽的冷峻,他不说话,但也没有制止。
“我愿下山调查此事,直至真相水落石出。”
“不可能!”
季雁卿想过韩诚会反对此事,但从没想过会反对的这么坚决。
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喝吓的季俨和季雁卿同时抬头,只见韩诚头顶乌云密布,脸上电闪雷鸣,本来就沟壑纵横的脸被他这么一皱,更是眉毛连着眼睛都连在了一起,难舍难分。季雁卿吓了一跳之余竟然还有功夫分心闲想——怪不得徐观嫌弃韩诚这张脸。
“你少时上山,师父就说过你与尘世牵绊太深,要想有作为必得斩断七情,你倒好,太平盛世不下山破障,上赶着这乱子出世,潇湘......”韩诚看上去气的不清,一口气咆哮完到最后就断了片,最后两个字实在是听不清。
而季雁卿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仅仅是用在季俨身上的,他只当是韩诚换气没说清,于是十分恬不知耻的问道:”师兄你刚刚说什么?“
季俨:“......”
他老觉得季雁卿爱戏弄他,这么一看,他是不是错怪季雁卿了。
韩诚要是个普通的老头子,黄泥巴都过了头顶,肯定能被季雁卿气的直接归西:“潇湘大乱,鬼气横行,旁人避之不及,只有你上赶着过去。你是嫌自己和尘世的牵绊还不够深吗,照这么下去你修什么清净,修什么自在!”
韩诚脾气好,多年被师弟师妹欺压也没见暴起反击,总是纵容师弟师妹的胡闹,平日里干得最多的就是给这兔崽子善后,闲下来就看书练剑,古松巨石上捧一杯清茗,对着云卷云舒都能枯坐一天。连徐观年轻时都有那么一两套便装,就他没有,一年四季都穿天青校服,从低阶到高阶从未变过,由此可见他的生活枯燥如苦修——修的他越发淡然,只有眉间的褶子越来越深,发一次火就好比铁树开花。
季雁卿就让铁树开花了。
韩诚看上去气的不清,转身拂袖便走:“长矜把你师尊扶回去,他都说胡话了!”
“掌门师兄,我——”
“你想都不用想!”
季雁卿很少跟人对着来,不涉及某些大问题——例如维护摇光君,例如讨论游戏里竞技场输了是谁的锅,他很少对一件事坚持到底,说好听点是没原则,说难听一点就是他对一些事根本不上心。
韩诚一吼完,他就在季俨和韩诚震惊的眼神里,膝盖一弯跪了下来:“雁卿自请下山。”
就这么几句话的情绪波动,韩诚看上去已经有些累了,他的眉眼里有深深的倦怠,在季雁卿一跪后直接被气上了天,‘你’了几句没有说出下文,差点就准备把剑当棍子往季雁卿身上招呼,结果季雁卿不闪不避,眼看就要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后,一群人都扑出来了。
先是离的最近的季俨,下意识侧身就往季雁卿身前一挡,护的严严实实。
第二个则是苏瑶。广场和三清大殿离的近,动静这么大早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苏瑶抓起凤鸣冲出来,正准备把不长眼睛的人给揍一顿,就惊讶的发现韩诚竟然准备揍她七师兄——季雁卿在她心里向来比一根豆芽菜强壮不到哪里去,哪里承受的起韩诚的一剑,于是直觉立马告诉了她应该去帮谁,她像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