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看到前半段便能预知到结局,可就是这烂俗无创新的剧情依旧能带动他的情绪。他不再纠结于自己是否是个gay,彻头彻尾也好半路出家也好,明明白白的给自己打上了同志的标签,看同志电影,去贴吧同一群腐女们畅聊人生。
圈子里最受好评的电影当然要属《断背山》,可敖先生却不太喜欢这部电影,最主要是刻画的太过真实,结局让人难以接受,看完后也是久久不能平息。他的郝放不可能只给他留下一件衬衫,这屋子里满满都是郝放的影子,他睡过的被子,他穿过的衣服,他喝过水的杯子,还有他给自己画的那张画,此时正稳当的贴在床头。郝放不可能就此消失,只要守在这儿,那么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解释他为何要不辞而别。
老太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电话那头不知道是小耳朵还是小文,咿咿呀呀的喊着爸爸。他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自己的儿子就在电话那头,开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却愣是一年没去看过他们,做父亲做到这个地步不是失败又是什么。
郝放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他没有告诉母亲,没有告诉何宇,唯一知道的便只有格影和林海光这三人,他换了手机号,只留了个原先一直在用的□□号,里面当然是没有敖先生的。他并没走多远,只是去了邻省的一间美院进修。做支教一年来存下的工资全交了学费,他一边学习一边打工,相对于大学期间要轻松一些。唯一觉得难熬的便是再也没人会为他做饭,也不会有人为他备着吃不完的零食。
其实在敖先生出现之前,这一切都是正常不过的,只是享受过他的好后,一个人的日子便略显凄惨起来。到杭州三个月后,独自过了一个春节,除夕夜里依旧漫天烟花绽放,只不过那都出自于别人的手。这一夜他去了杭州西湖,只身的他只有岸边的垂柳做陪,伸手触到水面,刺骨的凉意激醒了沉沦于思念当中的他。起身对着寂静的湖面喊了声:“敖傲,你一定要等我。”幸亏那夜湖周围没人,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最开始提出这两年赌约的人是老敖,郝放也按照他的要求这期间不联系敖先生,有时候想念不受控制了,便让同寝室的人给敖先生打个电话,开着括音他就在旁边听着。寝室的人按照他的话让通话时间尽可能的延长,有时候是卖保险,有时候是房产中介,有时候是信用贷款。但一个号码只能用上一次,怕用多了对方会起疑,让他知道自己就在离他不远的杭州。
可次数多了也会出现意外,当时他们都以为电话已经挂断,同寝室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声间便传了过去。隔着手机他听见敖先生急切的呼喊声,有了这次意外后,郝放再也不敢冒险打电话过去。
四季更迭,西湖边的景色也随着在变化,但每个时节都会有不同的鲜花绽放着,来此处旅游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热闹的很。风和日面时会去那边写生,偶尔也看见有画三十块钱一张肖像画的,此时他当然也有了这样的技艺,可他未来的打算是当个美术老师,并非街头艺人。
眼看着又到了深冬,再过个把月他来杭州的第二个春节便要到来,约定的时间过去一半多,教师资格证在他刚毕业时便已经考到了手,要不是老敖的那一出,他现在已经是个美术老师了。这边的进修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正当他在考虑是否要在这里找份工作时,老敖便找上了他。
也不知道老敖是通过什么手段找到他的,那天从外面回到学校,便听到有人找他。校务接待室里,老敖一言不发的坐在里面,想是当官当得久了,一个人时也要端着副官架子。郝放惊讶之余便觉得有些好笑。猜不出他此番来的目的,进去后便没先开口说话。‘
老敖喝了口茶水,想是味道不太合口,于是又放下了。见郝放来了,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尴尬,可他很快便调整的状态,直接切入到了主题:“这场赌是我输了,你回去吧。”
郝放有些不解,这两年才过去一半,这老头怎么就认输了,便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