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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ingforyoutoeback。”说完这句,老总将椅子转过去背对着敖先生,眼神久久的望着窗外,身后传来敖先生的一句谢谢。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公司人才流失的无奈,沉重的压在心头。

离开时,敖先生转身望向这幢工作六年的大楼,心中感慨万千,说没有一点不舍是不可能的。一个中国女同事得知自己可能不再回来,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想当初两人是一起进这间公司的。敖先生安慰她,大不了,中国见,颇有决别之意。姑娘一听哭得更狠了,敖先生头大了一圈,急忙的溜走了,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讨厌,他总也想不通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泪。中国的女人都是水做的,白人姑娘倒是要坚强的多,可敖先生纵使洋文说得再好,交流起来总觉得中间有道屏障,或许是因为国籍亦或是肤色,是什么也都不重要,反正他也绝对不可能同外国人女人结婚。不过他还是交过几个外国姑娘,当床伴实属不错。

敖先生拉了拉衣领,将风衣扣子扣上,七月正是墨尔本最冷的时候,想想地球另一端的家乡正是夜间啤酒烧烤的季节,也许明天或者后天,就能穿上背心马裤踩着拖鞋就能四处溜达,这眼前的不舍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归乡的喜悦太过强烈,敖先生竟将行李统统空运回国,只剩身上一套衣服和钱包,连条裤衩都没剩下。平时西装革履的穿戴,这下想换身行头都不行了,离航班也没多少时间,来不及去买新的,飞机起飞便是十几个小时,怕是等回国了自己也都馊了。

在空中睡了十几个小时,倒不是说他能睡,怕耳鸣他便戴上了耳塞眼罩,世界万籁俱寂一片漆黑,他不睡又能怎样。飞机上的饭难吃,所以中途只喝了些水,肚子饿得咕咕叫,梦里梦到了老太太做的糖醋小排和回锅肉,脸上尽是满足的笑。

回家的事并未向家里知会,只告诉了齐季。齐季是他发小,还是小学初中高中同学,他爸和敖先生的爸在同一个单位,同样做着贪污腐败的工作,两人暗地里不知说了多少这两老头的坏话,却从来不反省自己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打哪儿来,从小到大走哪儿都能飞扬跋扈又都是托了谁了福。就像敖爸说的一样,他俩全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前被说成白眼狼只能默不作声,现在他再不能沉默了,敖先生已经能够自食其力,在国外他是精英,到了国内,只要报上曾工作的企业名号,招揽他的人那还不得成群结队吗。心里想是这么想,但老头子是何等人物,把他惹毛了,能将你这个人从中国完全抹去。

下了飞机,骄阳似火,敖先生将西服外套脱了挽在手上,松了松领带,可还是热。不用等托运的行李,便直接往出口走,扶了扶眼镜,齐季正向自己挥手,敖先生笑了,心想都几年不见了,竟然这么容易就把自己认出来了,不过他怎么还是这副德行,二十几岁的人了,说好的成熟呢?

齐季跑过来一把搂住敖先生的脖子,呼出的热气直往他脸上喷,敖先生咬牙切齿的说你能不能松开,老子都快热死了。

“你个没良心的,人家这不是想你吗。”说完还又往敖先生靠了靠。

迫不得已,敖先生动用了武力,终于将这个八爪鱼完全从自己身上剥离。自从知道这个人是个gay后,但凡亲密的行为都让他认为对方是在吃自己豆腐,当然他知道齐季对自己是没什么非分之想的,不然早就将他给废了,谁会留个祸害在自己身边。想当年齐季出柜,满城风雨过后是搭上了半条命,要不是自己在背地里救济他,估计都要饿死在大学里面了。敖父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总有些担忧,心想自个儿的儿子同他走这么近,时间一久会不会近朱者赤近墨都黑,还好那时敖先生向父亲提出要出国的请求,这才使老头子放心。再说这些年敖先生也带过几个女朋友回家,高矮胖瘦的都有。老头子不担心了,便任着两人相处,更何况他同齐季他爸那么多年同流合污的革命友谊,也不好做得太难看。

“这么久没回来,也不知道哪有好吃的,快饿死了。”出了机场,天差不多黑了,敖先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去一家大排档吃夜宵,嗯……”齐季看了看手表,又接着说:“这个点差不多开门了,开车过去刚刚好”。

看来齐季混得还不错,这百八十万的越野车坐进去很是宽敞,就是这车里也不知道是股什么味儿,怪怪的。敖先生说:“你小子在这车里是不是干什么龌龊事儿了,怎么一股□□的味道。”

齐季一个刹车,敖先生鼻梁差点被椅背撞断,一抬头只见齐季将眼睛瞪成了鸡蛋,接着他悠悠的说道:“啧啧啧,在国外待了几年就是不一样,见多识广不说,连说起话来都这么不遮不掩的。”敖傲往后一靠,抬腿就向齐季扫去,齐季躲闪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