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醉酒的他因为打在身上的凉水,想起了更久远的事,然后再在干骁面前重现了那个雨夜发生的事。
然而,在那之前,白玉连确定自己丝毫没有那个雨夜的印象,只依稀记得自己大一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醒来时是在医院,医生说是他的室友送他过来的,他的室友也肯定了这个说法。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大问题。
他现在回忆起了那个雨夜的每一个细节,不由得对孔雪莉在电话中说到的“三个月”感到在意。
哪三个月?是他高考结束母亲出事后的那三个月?白玉连不得不这样怀疑,因为他没有那三个月的记忆,他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
有人对他的记忆动了手脚,虽然很难以置信,但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他陷入了一个谜团当中,只有一个人能给他答案,记忆的缺失让他连对自己都不能付出信任,他不能保证自己的记忆不会欺骗自己,而唯一知道真相的那个人,他真的能够相信他吗?
黎煜,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你想掩盖什么?
一切你对我表现出善意的记忆,你都要抹去,是吗?
“小子,你怎么了?”
白玉连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里还牵着布条,连忙打了个结。
眼前的那些疤痕是丑陋的,凹凸不平,曲曲折折地分布在男人身上,可想而知当时的他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白玉连的手附上去,男人浑身一震。
青年的手软软的,带着抚慰的性质,男人狼狈地低下头,想起身离开。
一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制止了他的动作。
青年从后面紧紧地贴着他,双手慢慢地解开了男人蒙在脸上的布料,手下皮肤的触感依旧是不光滑的。
“小子,你的好奇心太严重了。”男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心一横,转过了头,带着自暴自弃的意味。
预想中的恐惧与厌恶并没有出现,男人看见了青年有些苍白的脸和湿漉漉的眼睛,男人目光落在了青年的唇齿间,沉声命令,“张开嘴。”
白玉连条件反射般地松开了牙齿,露出了被咬得血淋淋的下唇。
男人愣住了,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快得他几乎抓不住,那个念头是那么让人难以置信,让人欣喜若狂。
青年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以后不要受伤了。”
男人喉头微动,嗓子有些发干,“好。”
“你受伤,我会很难受。”
“哪里难受?”
青年不再去看男人,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难受。”
一种难言的狂喜从男人心里升起,低头吻住了青年的唇,灵巧的舌头卷入了青年的口中,这个吻带着血液的腥味与泪水的咸味。
青年哭了,他闭着眼睛,仰头回应着男人的吻。
泪水打湿了他的头发,男人察觉到了青年情绪不对,结束了这个吻,伸手拨开了青年鬓角额边的发丝。
青年将脸埋进了男人怀里,男人胸前的衣襟很快润湿了,他哭得很厉害,很委屈,很丢人,但这里没有人会嘲笑他。
男人不懂青年的悲伤从何而来,只觉得看着青年难过,自己同样觉得煎熬,只能牢牢地将青年抱住,低头去亲他的脸,去安慰他。
仿佛是将一切不安与迷茫都发泄了出来,良久,青年停止了流泪,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就像是将所有沉重的东西都丢掉了,他问,“我可以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