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能够在精神体上系东西的。”周沙在一旁补充道,“这是警铃协会的标志吗?”
“这是警铃协会会长的能力,每一个加入警铃协会的人,他们的精神体上都会有这样的一个铃铛。警铃协会的成员很多,互相之间不认识的只要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体就能验明正身。”秦双双低头看着面前的两张画,确实与警铃协会的铃铛一模一样,“他们聚会的时候,见面的时候,已经形成了先释放精神体的习惯。即便我们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改变情报人员的外貌混进去,只要精神体释放出来,立刻就会露馅儿。”
她拿起章晓画的画。
“这个是警铃协会的铃铛,每一个铃铛上都会有一道从上往下贯穿的白线,意味着破坏。”秦双双的神情十分严肃,“我信你们。这不是单纯的无差别袭击,是警铃协会对哨兵和向导展开的猎杀。”
秦双双折好那张纸,沉吟片刻。
“谭笑宇的风格不是这样的。他非常稳,并不崇尚暴力,而是试图通过某种手段让协会的骨干进入权力机构,直接从上到下,否定哨兵和向导身为人的一切权利。他们认为染色体变异后,特殊人群不能再称作人。”
“如果要进入权力机构,自身必须尽量保持清洁干净,所以他们不会轻易动手杀人。”应长河接茬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管理警铃协会的不是谭笑宇,他已经死了。接替他的人显然并不认可他的方式。”
“是的。”秦双双说,“这是猎杀。”
十分钟后,危机办全体人员接到通知,进入戒备状态。
已封存11年的警铃协会档案重新被开启。
章晓和高穹因为严重违规,都受了处分。应长河把这件事的影响弱化为“单位内部”的问题,又顾念章晓是为了杜奇伟的事情才这样做,除了各扣一个月工资之外,只让两人在家里禁足一天就行。
为了避免章晓再乱来,应长河大手一挥,要求高穹到章晓家里,陪他完成这一天的禁足。
第二天一早,高穹就来到了章晓的家门口。他按了几次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心里一个咯噔:莫非这傻瓜又回单位开保护域了?
他掏出手机给章晓打电话,响了很久章晓才接起来。
他似是还未睡醒,声音有点哑,迷迷糊糊说了个“喂”。
听到他的声音,高穹鼻腔深处忽然略微一疼,他下意识捏住了鼻梁,按了按。
“我来禁足了。开门。”高穹说。
章晓停顿了一会儿:“主任是想让你来看着我,不让我随便跑出去吧?”
“正确。”高穹继续说,“开门。”
章晓一夜都睡不着,周沙和原一苇把他送回来之后,他就拿出行李袋子帮杜奇伟找衣服和日用品,等找完了才想起自己明天不能出门。
应长河没有给他任何限制,只是要求他不要离家,章晓其实并不打算遵守。他在沙发上小睡片刻,打算等天一亮就立刻提着这些东西去医院,谁料来了个高穹。
他开了门让高穹进来,高穹见他眼睛发红,黑眼圈很重,头发乱糟糟的,便知道他一夜没睡好。
章晓和杜奇伟合租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五脏俱全,家具和各种东西都井井有条。高穹换了鞋走入客厅,看到章晓没心思搭理自己似的,坐在地毯上继续收拾东西。
室内开了暖气,十分温暖,章晓穿得单薄,弯下腰的时候透过衣裳能看到他略略突起的背部骨头。高穹鼻腔里又是一疼,他忽然想起了章晓头发柔软的手感。
“你随便坐吧。”章晓没精神地说,“想吃什么自己拿。”
“你在做什么?”高穹吸了吸鼻子,凑过去也坐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