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小时候喜欢钻沙发里,半天不出来。纪黎不知道他在那,以为丢了,吓出一身冷汗是常事,后来就熟门熟路地把手指放到沙发缝里,等个一分钟,桔子会咬着他的手指跑出来。
纪黎先去把航空箱拿出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桔子竟然还保持原样,他拍拍箱子,“桔子,过来,我带你出去玩。”桔子特别喜欢出去玩,周末有空的时候纪黎会拴上牵引绳,带它去逛两圈,但因为他忙,算下来一年也没几次。
桔子把头转过来,看到航空箱又猛地转回去,尾巴都不晃了,整只猫颓颓的,就差立个牌子“没事勿扰”。
“桔子,放心吧,不是去医院,真的带你去个新地方玩。”见桔子不过来,纪黎提着航空箱过去,准备把桔子抱起来。
“喵……喵喵喵喵!”桔子身上的毛都炸起来,爪子在纪黎手上乱抓。
等到纪黎实在控制不住,桔子从他手里挣脱开,往沙发底下钻,结果头太大,根本挤不进去,还没来得及换方向,又被纪黎抓住了后腿。
纪黎重新把桔子抱了起来,桔子死活要下去,因为猫身体太柔软,简直像在拉面。纪黎忍不住笑出了声,松手把桔子放了回去。桔子这会学聪明了,不钻沙发了,躲到窗帘后头,只露出一个猫头。
刚才在抓桔子的过程中,纪黎的手被划了道小口,好在家里的医疗包还在他行李箱里,他本来想一手行李箱,一手航空箱,轻轻松松地完成搬家,可现在看样子不行了。
桔子看到纪黎处理伤口,都不看它,还是从窗帘后头出来,小心翼翼地跳上沙发,拿身体去蹭纪黎。纪黎养了桔子那么久,真的很少被桔子抓伤。有些时候纪黎都纳闷,不是说从小不在母亲身边的小猫比较不知道分寸,桔子哪怕在洗澡时也不乱抓,他家的桔子真是太乖了。
“桔子,怎么了?”被桔子抓了后,纪黎知道肯定哪里不对劲,但是桔子就是一个劲地蹭他。一人一猫,一个摸一个蹭,就这么到了快睡觉的时候。
纪黎很庆幸原来的被子他还没丢,不然今天晚上非要冻死,他掀开一个被角,“桔子,进来吧。”
桔子走进被窝里,纪黎拿右手摸摸它的脑袋,“晚安,桔子。”
“晚安。”桔子在纪黎睡了后悄悄说道。
因为担心桔子,纪黎这觉睡的并不安稳,而且桔子也真的太重了,压的他都有些窒息了,等搬到新家一定要督促它减肥。纪黎迷迷糊糊地把桔子往旁边一放,但是为什么这么重,推不开,连推了几次都不行,纪黎渐渐开始清醒了,他睁开眼睛。
在这个特殊的早晨,大众都还沉迷于昨夜狂欢的倦怠里,三爷听到了隔壁发出了一声巨响,它怜惜地抱紧了自己,只能希望主人给力了,不然它这身羽毛是保不住了。但是看看客厅里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抱成一团的主人,三爷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坑鸟呢!”
三爷还在山间浪荡的时候,听过一些故事,故事里除了痴男怨女,还有些奇怪的精怪。有一种精怪,它可以变成世间的任何生灵,也可以变成桌椅板凳之类的死物,但是它没有自己的样子,甚至连好事的人类都没有给它们起名。这种精怪一辈子都在寻找,寻找自己最后的样子,却在寻找中迷失。
“如果你见到一只动物长着猫的耳朵,马的腿,兔子的皮毛,要么就是谁在和你开玩笑,要么就是这种精怪。”
“那它们就变一种不就行了,搞什么四不像啊,都把自己折腾疯了。”三爷问过。
“你和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