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数日,一睡不醒。”
“去了又怎样?”
“会像我这样。”
“你怎样?你不就是个活死人吗?”青鸦一想到几十年后,山川良是昔人非,还不如就此在睡梦中死去。
在长风亭停留几天后,买了粮食与水,马匹与衣物,待风沙减弱,陆燎背着风流刀,准备上路。
青鸦还没有下楼。
陆燎看见青鸦还站在三楼的窗前。青鸦也看着陆燎。
凌空还在纵横啸吟。
一楼进来四个黑衣人,牛高马大,面目不善,他们人手一把獠刀,不要吃饭也不要住店,推开小二就往楼梯冲去,突然最前面的一人停下,他说,“等等——有马队奔腾呼号之声!”
凄然以厉,庭柯振动。桌子上的黑木筷在箸筒里摇晃。
他身后其中一人贴着墙壁听了听外面动静,“来得好快。”
又有一人说,“朱雀,青鸦还杀不杀?”
站在最后的人说道,“跟了这么多天,难得碰到他们有分开的时候。”
为首的朱雀思虑道,“已经晚了。”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来不及了,快走!”朱雀一声令下,四人趁从后门还没有锁上,鱼贯而出。
大地震动,万马嘶鸣,气吞万里如虎。长风亭客栈已经门窗紧闭,无人进出。
青鸦眯着眼睛地眺望由远及近的崔氏暗羽。
最好的弓,最好的箭。
他们停在客栈外面,马蹄哒哒,立刻将陆燎包围在一个圈内。
陆燎临危不惧,只是回首看着青鸦。
青鸦缓缓举起的手,手腕上还缠着陆燎替他包扎的纱布。
陵空停止盘旋,落在枯藤老树上。
青鸦的手往下一扬——他终于还是下了命令。
放!
天降箭雨,无休无止,一轮接着一轮。
风流刀横空划过,扬起一道劲风,周围一圈,马腿断裂,战马烈嘶,一片血海。马上的人纷纷跌落。后面的暗羽又替补上来。
武功再高,也有力气用尽的时候。
但是漫天的箭雨已经下了足足一个时辰。包围圈里的陆燎虽然身中数箭,却丝毫没有疲惫之态。
暗羽已经无箭可射。
长风亭客栈外全是马匹的尸体和断裂的箭矢。
陆燎又回头看向青鸦。
青鸦已经跃出窗外,他长身而立于凸出一截的石台上。金月剑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他往前挪了一小步,身影一晃,如风沙卷起沙粒,风一停又被无情抛下。
陆燎丢下了风流刀,瞬息千里冲了过去。
他伸出手臂,接住了坠楼的人。
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身后袭来的连环飞镖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