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片刃光如半月般闪过,武开阳此时还有心思想“好剑,怕是宫廷御用的上品”,又想“他怎么有宫里的剑,我这十二师弟什么来头?”,脑筋里一通胡思,武开阳手上却没停,一把开山刀当头就向方欣砸砍而去,连招式都看不出,就像是山野村夫乱砸的一般。
方欣没有收招,仍然是一心直取武开阳那只废了的足下。说时迟那时快,武开阳心道:“这小孩怎么一根筋,再不回招闪开,我怕是把他劈成两半了,他连我的一根腿毛都没摸到。”思及此处,武开阳把刀刃一侧,刀身啪的一下就打在了方欣的肩膀上,方欣被打得咕咚地栽倒在地。
众弟子本围着看呢,让出了中间好大一块场地,原以为或有一场激烈的打斗能观摩学习。没想到刚看见方欣拔剑挽了一个剑花,一阵亮眼的白光,啪的一下就被大师兄用刀背拍在地上了。众弟子都惊呆了,从未见过如此粗暴的比武。在少年们的心中,比武总要有招式,两人总要把招式一亮,双方报个招式名号,比如还要喊一句:“吃我一剑!”
可刚才那一下就发生在一瞬之间,还没回过神就已经结束了。方欣更是如堕梦中,他连大师兄怎么出的手都没看清,只感觉一股劲风从上面袭来,然后自己肩膀一痛,就摔倒在了大师兄脚旁。整个过程中,武开阳那只据说被废了的脚,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方欣心里颤抖起来,周围刚才停顿的万物这才一股脑的涌入眼中。围观的师兄师弟们看着他,那目光中有诧异,有始料未及,有可怜,有好笑。
“……他们是不是在笑话我连一个废人都不如……”方欣想支起身子来,全身却一阵酸痛,手足无力,更加剧了他的悲怆感与幻灭感。
武开阳砍下去的时候,其实是卸了内力的,用的全是蛮力。强力一震之下便把方欣全身肌肉震麻了,一瞬之间用不上力也是常事,睡一觉就好。武开阳一把把方欣从地上像提小鸡似地拧起来,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也知道我弱点在足,你怎么还上来就跟我近战呢?你身形轻盈,应该绕着我兜圈子。太子马上要派高手上山,我担心自己的脚,肯定也不好发力追你,就算你轻功不济被我追到,你扭扭身子,躲还不会吗?等把我给兜累了,我又想着明天,有顾忌,你才……”武开阳本来想说“你才有一线机会”,可武开阳想了想觉得仍然没有,便改口道:“你才不会输得这么难看。”
说着武开阳觉得有点胸闷,声音便不由得沉了下来:“就这么点本事,跟我放什么狠话?不说了,你准备着,明天第一场你上!放心,死不了你的!你死了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方欣抿着唇,双目渐渐赤红了,死死地盯着武开阳,心想结拜兄长说得果然不错,武开阳仗着势大,如此屈辱地戏弄了他,让他在这么多师兄弟面前出丑,居然还说风凉话挤兑他。刚才武开阳在说什么兜圈子的时候,他明明看见大家都在笑,就算嘴上没笑的,眼里也在笑……脚下恢复了一点知觉,方欣一转身,推开周围的人就走,身后响起武开阳的声音:“好好睡个觉,收拾利索了,别让我明天派执法弟子请你来比武台!”
看着方欣离开的背影,武开阳心想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样?当年他小的时候,为了争到在镇北天面前展示,可是抢破了头皮,甚至还把一起上山的另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