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实在是太疼了,手腕上的水泡,也被方才那帮流氓抓破了,此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一处听自己的调遣。
汪一山从进屋的那一刻,就没看过许展一眼。
此时倒是瞟了许展一眼,然后一脸厌弃地拽过被子,遮盖住许展被扯得半裸的身体。
眼看着不能毙了这男人,他挥了挥手,捻了下手指头,手下人马上递给了他一根香烟。汪一山接过来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又慢慢地吐出了烟雾,情绪似乎平静下来了后,半蹲着身子,低着头问被踹成了猪头的山哥:“我问你,你上了这女孩几次了?”
山哥勉强半睁开被打紫了的眼睛,带着哭腔说:“没啊,一次都没上成,这不是刚准备呢,你们就进来了……大哥,请问您是哪个道上的,我要是哪里得罪了您,点出来成吗?咱们万事好商量!”
汪一山似乎对答案还算满意,他将没有洗完的烟头狠狠地杵在了山哥的脸上,然后说:“没上?摸过了吧?”说完,顺手拿起刚才砸门用的榔头,让手下按住了山哥,然后亲自用脚踩住了山哥的手掌,蹲下了身子,跟过年踩响炮儿似的,一根根地将他的手指头砸得血肉模糊。
一时间,山哥的就像被捅了刀子的猪一样,变了调的哀嚎声叫得山响!
许展也看到了一幕,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手骨断裂的声音。
汪一山干着令人发指的事情,可脸上却异常平静,仿佛只是在剁着熬汤用的排骨,只是溅上了星星点点的鲜血。乌黑的眉眼儿被血色晕染得像个十足的魔鬼。
许展不敢再看,紧紧地闭着眼,她突然不敢想象,他一会会如何惩罚自己?
被击中的胃越来越痛,手腕上的火似乎蔓延到了全身,许展的身体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一阵眩晕之后,她隐约感觉有人抱着自己一路飞奔,那人身上的汗味很浓,血味也很浓。
“展展,睁开眼,展展……展展!”那人一直聒噪地在自己的耳旁叫喊着。
许展想睁开眼,可是头一歪,又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从昏睡中醒来,不用医生解释,她也知道自己发了高烧。手腕处的烧伤感染很厉害。脚在跳楼的时候,也摔得骨裂了,被打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
在无菌重症病房呆了足有一个星期后,许展被转移到了一座当地临水的度假小别墅里。其中一个房间已经被改建成了设备齐全的病房,请来的两名专业医生和三名护士全天候贴身伺候许展一个病人。
不过从许展睁开眼睛,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汪一山,倒是李峰来看过自己两回,告诉她,绑架她的山哥已经被拘捕起诉了,估计他以前大大小小的罪行叠加,没有20年是别想出来了。
许展听得心里一动:“那……他滥用私刑,没有事吗?”汪一山不会是被抓起来了吧?所以才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么说……她还是有机会再一次逃走……
李峰听了意味深长地一笑:“私刑?谁看见有人对他滥用私刑了?都是有老有小的人,顾不上自己,也要顾一顾家人的。”
许展听得心里一冷,她原本以为,汪一山再跋扈,也不过是个有钱的商人,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一手遮天的本领大得很,在宾馆私自开枪差点打死人,又滥用私刑,造成别人终身残疾的重伤,居然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摘得干干净净,他……究竟有什么背景?而自己是不是更是插翅难飞?
“我说许展啊,你要是跟汪一山闹了什么别扭,大不了吵一吵,干嘛闹得离家出走这么兴师动众?汪一山这几个月来都找疯了你了知道吗?要不是有人报了案,联网信息一下子传过来,你想没想这次的后果?
知道吗?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汪一山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绒衣棉服就上了私人飞机,不到2小时就飞过来了。下飞机的时候,这么冷的天儿,急得汗出的像蒸桑拿似的,光着膀子四处打听你的下落。所以你也消停消停,看到了汪一山,给人哥们一笑脸也不算过分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