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思忖几秒才徐徐开口:“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被抓是有点蹊跷。”
肖禾开车送她去钟家小馆,路上给负责这起案子的同事打了电话,对方一直闪烁其词,似乎不太想把事情和盘托出。肖禾是见过世面的,这么一打探就大概猜出了一二。
挂了电话,他微微敛了神色,凝重道:“这事儿看来真不简单,应该是有人在给他们施压。”
钟礼清一愣,第一直觉就想到了白友年。
可是她是多少知道点真相的,父亲告诉过他,这本账本虽然记录的全是白友年那几年收受贿赂和洗钱的证据,可是很多都是因为他经手的,所以不是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把账本交出来。
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三千的做法,显然让白友年对他不屑一顾,所以这么多年,白友年都没真的用心找过他。
现在林胜东出了事,他就开始紧张了?
钟礼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手无意识的摸到包里的打火机,如果是白湛南,好像也能说得通。
肖禾看钟礼清脸色不好,一直频频走神,低声安抚道:“我先送你过去,我直接回队里,帮你打听一下。”
钟礼清懵懂的点了点头,肖禾又涩然笑道:“只是我现在在做文职,可能能力有限,有些地方有点限制帮不到你。”
钟礼清错愕的转过头,肖禾抱歉的笑:“我对你总是有些内疚,会尽可能帮你的,良欢的事儿发生后,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你的心情了。”
钟礼清这才知道肖禾身体出了点问题,已经不再刑侦队了,而且始作俑者居然是林良欢。
肖禾看钟礼清沉默着有些遗憾,苦笑道:“良欢现在一直以为她父亲的死和我有关,因为她父亲在看守所的时候也被人授意给他吃点苦头。她便想当然的想到了我,我以为是我爸,可是后来知道不是。而且林胜东的死很奇怪,法医只说是心肌梗塞,但是他那时候心态很好,我听同事说过他很配合,没有求死和逆反心理。”
钟礼清皱眉听着,得出结论:“所以他的死,不是意外?或许还和我爸这件事有关系?”
肖禾嘴角弯了弯:“你很聪明。”
钟礼清神色淡了下去,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那么眼下有作案动机的只剩三个人:白友年、白湛南还有……白忱。
她不愿相信会是白忱,他们才刚刚有了孩子,而且白忱是那么高兴那么欣喜。虽然一直知道他心狠手辣,但是她不信白忱会这么对父亲。
肖禾大概也猜到了嫌疑人都有谁,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钟礼清一眼:“我已经问过负责这案子的同事,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父亲才是当初正阳集团的幕后黑手,如果有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或者是替别人办事,就轻松多了。”
钟礼清看了眼肖禾,咬了咬嘴唇:“我,我尽力。”
她没敢说出账本的话,也不清楚肖禾是不是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之前所有人都在找这件东西,现在没人再找了,可是好像有股力量在逼着她主动把账本交出来。
钟礼清全身都不自觉溢出了冷汗,总觉得周围好像随时都有无数眼睛在盯着自己,之前不愿拿出账本,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害怕牵连父亲,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想想林胜东的前车之鉴,她不害怕也难。
肖禾把她送到了钟家小馆,说有消息会再联系她,还难得安慰了她几句。
钟礼清刚想往里走,白忱的车刚好在她身后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他沉静肃然的脸庞,他似乎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淡淡开口:“三哥出车祸了,我得去医院看看。”
钟礼清呆怔住,看着白忱深邃俊朗的五官,一双凌厉黝黑的眼眸看不出喜怒,她也无从分辨这张脸背后的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