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午和秦思白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秦思白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焦急,那老者却像睡着了一样,一动都不动。
就在秦思白都快忍不住要上前时,老者才像刚睡醒一样,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老大夫把孟兰成细瘦的手腕轻轻地放回被子里,摸了摸胡须,开口道:“小先生若还有牵挂之人,应当奋力保重些才是。”
孟兰成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笑了一下,就是在病重,他的嗓音也是清越好听:“老先生,我若没有牵挂之人,早已就木了。”
老大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站起身冲韩午点了点头,就出了门。
黄包车一直在门口等着,一直走到门口,秦思白忍不住问道:“老先生,我师父的病,还能治吗?”
老大夫没说能治,也没说不能治:“他的命,在他自己。”
韩午苦笑,其实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就是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总觉得,万一治好了呢?人都这样,只相信自己希望的。
掏出准备好的票子恭敬地奉上:“劳烦老先生白来一趟。”
老大夫摆摆手:“病未治,钱不收。”
说着坐上车离开了。
秦思白红了眼眶,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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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晋鹏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也在家待了快要一个月,憋的他快要疯了,说好的给他报仇,孙海荣却一直按兵不动,只让他盯着,不许有任何动作,“你要是想报仇就听我的!”没有办法,需要人家,也只能唯命是从。
张晋鹏走在大街上,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们眼珠子!”
孟兰成去世是在一个早上,秦思白去给侍候他洗脸,叫了几声他都没应,秦思白进门之后才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孟兰成精致地活了一辈子,连走也走得干干净净,仿佛谪仙。
白兰戏园停业三月,送先人。
出殡那天,秦思白披麻戴孝地站在前头,眼神沉静得像一滩死水。
“起灵——”秦思白抱着牌位,走在前面,整个送丧的队伍除了压抑的哭声,安静得前进,没有乐声,这是孟兰成生前的嘱托,他嫌那声音难听。
“少爷!白兰戏园死人了!送丧的就在前边呢!”一个跟班跑过来说道。
死人了?张晋鹏冷哼一声,那个打了他一拳的小戏子最好是死的那个!
“看看去。”
张晋鹏的手下挤开人群给他开路,一阵骚动使送葬的队伍停了下来。
“我看看这是谁啊?”张晋鹏贴近秦思白的脸,“呦,这不是白先生吗?怎么着,家里死人了?谁死了?”
韩午上前想要辩解,秦思白赶忙制止,跟这种人,是没有理可讲的,秦思白没有心情跟他争辩,低声说道:“让开!”
“让开?”张晋鹏表情狰狞,“就因为你这个贱货,我才被打,想让我让开?可以啊,让我出了气我就让开!”
秦思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他已经不在乎什么自尊,只要让他师父顺利出殡,他什么都能做。
“不行!”韩午想要冲上去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