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不能抢。
此时,苍井出招已露破绽。
南诀更是浑身颤抖,剑招都已连不起来了。黑乎乎的一团在他的脑海里嗡嗡作响,隐约间,他听到一道女声在叠叠地喊着他。
“璧儿。”
“璧儿,小心些,别摔着了。”
“璧儿,你吃,娘不饿。”
“璧儿......”
南诀终是承受不住那一声声叫唤,跪倒在地。他狠狠地揪着自己的脑袋,发了疯般的捶打。
麦芒一手持剑再次抵在了南诀的脖子上,另一手却还是,锢不住南诀发了疯的双手,只能护在了他的脑袋上,任由南诀打在她的手上。毕竟,手打折了还能医,脑袋要是打坏了,医起来就麻烦了。
那个被护在中间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
“苍井他嫌弃你母亲出身低贱,有辱他的名声便离她而去,任由她衰病而亡。后又听闻你在烟花巷中受尽欺压□□,那日,他来寻你,并不是想带你走,而是想杀死你以遮掩自己的丑事。”
“你忘了,你侥幸躲过的那记杀招吗!”
近十年积攒的疼痛似乎在一夕间迸发了,砰的一下,这一瞬间,南诀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倒反倒,获得了解脱。
短暂的解脱过后,便是无尽的地狱。
“璧儿,你先跟着姨娘出去。娘会好起来的。”
这个看着对他很好的女人骗了他,她再也没有好起来,再也没喊他一声,璧儿。
“放心,姨娘会像你亲娘一样对你好的。”
她骗了他。
“爷会好好疼你的。”
他们骗了他。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在骗他!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了,你跟着我。”
呵,师父,他南诀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师父,居然是师父的,剑光。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摸着额头上裹着伤口的布条,怎么就没想起,这是他敬爱的师父,还是血脉相连的父亲亲手赐予的呢!
世间人均负我,我南诀定会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麦芒惊慌,手中长剑掉落。
眼前,南诀的满头乌发,从发根而起,一寸寸泛白,冷若冰霜的雪白。南诀并未有所动作,但麦芒的心脏却仿佛突然被冻住了般,一股凉意从心底而起。
她轻声低呼,“南诀。”
南诀抬起头,眼眸中,曾经那头清澈的小鹿逃得毫无影踪,只有深郁的怨恨。这股郁色如同世间最浓最浓的墨汁,无论加多少的水,都稀释不开。
他看着麦芒,嘴唇边现出讥讽的弧度,说道:“妖女姐姐,你也骗了我。”
麦芒心中震惊不已,但无法,走到这步早已无路可退了。
她提剑,指向南诀的脖颈,“南诀,我们无意为难你。”
“妖女姐姐,你可不能,心软。”南诀笑说着向前一步,剑刃直接刺破了他的脖颈,流下血来。
麦芒赶紧后退一步,脱口而出,“你疯了?”
南诀突然大笑起来,在这张扬的笑声中,说道:“我是疯了!”
这话里夹杂着明显的笑意,却又好似带着哭意,席卷着无止境的悲凉。南诀仰天长笑,冰雕般冷漠的五官冻彻人心,他的一头白发随风而起,在风中纷扬,银色的发梢扫在脖颈上,染上了血色。
对着这样血色与白色的冲击,麦芒向前一步,剑锋已无力下滑,“南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