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韦昱纾走出了房间关上门,花瑞文才睁开眼,举起右手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创可贴,眼眶有点酸,深吸一口气,又收回手捂住双眼。
——好想朦朦啊。
花瑞文在床上躺着绝食了两天,很奇怪的是花唯和韦昱纾并没有强迫自己吃东西,只是会趁自己睡觉的时候让医生来给自己输营养液。花瑞文本来也没有什么体力,精神状态也不好,总是很困乏,即使强撑着不想要睡去,可是躺着一动不动太容易睡着了。
花瑞文对于花唯和韦昱纾采取完全无视的态度,既然逃不出这个屋子,花瑞文连房间也不出,花瑞文在卫生间待的时间超过10分钟韦昱纾也会进房间来查看。
花瑞文时睡时醒,每次醒来都会觉得身体的负担很大,呼吸很辛苦,有些缺氧,大脑也不太好用。花瑞文努力支撑起身子下了床,扶着墙往浴室走,视线有些模糊,花瑞文勉强走到了洗手台前,开水,一只手捧水来浇在自己脸上,冰冷的水拍在脸上。
水顺着手腕、脖子往下流,花瑞文浑身一颤,已经进入12月了,花瑞文左手打着夹板,穿着短袖t恤,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但冷水淋了自己一身,花瑞文还是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许多,看来有效,花瑞文索性把头伸到水龙头下,寒冷的水淋在头皮上,大脑瞬间清醒,所有的痛觉都被唤醒,花瑞文想到祁朦,只是想到祁朦会掉眼泪,想到他无助的模样,花瑞文就心疼得眼泪往外涌,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自己为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头顶的水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毛巾盖在了自己的头顶上,韦昱纾疯狂地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声音里竟然带着哭腔:“花瑞文!你到底要怎样,你想死吗!”
听到“死”字,花瑞文像被人按住了命门,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韦昱纾也跟着蹲了下来,手还擦着花瑞文的头发,花瑞文抬起头来望向韦昱纾,右手拽着韦昱纾的衣角,嘴唇颤抖,眼里满是绝望:“爸……我真的……要死了……求求你,你让我给朦朦打个电话吧,我就,听一听他的声音,我真的,活不下去了……爸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是这两天花瑞文对韦昱纾说的第一句话,韦昱纾怔怔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来云南找自己的花唯,空洞的眼里满是黑暗,涌出来的只有绝望,他说,我快,活不下去了——什么不遗传,偏偏要遗传他认定一个人得不到就要死要活。
韦昱纾抬起手来把花瑞文抱进怀里,花瑞文声泪俱下,韦昱纾也抱着他哭了起来,两个人抱头痛哭,韦昱纾抽泣着对花瑞文说:“我可以、让你给朦朦打电话,但是与此作为交换,你得乖乖把晚饭和药吃了……”
花瑞文在韦昱纾的怀里疯狂点头,用哭到嘶哑的声音说:“我吃、我吃!我现在就吃!”
韦昱纾守着花瑞文吃饭,花瑞文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流泪,像是完成任务,努力地把碗里的饭菜都要赶进嘴里,花瑞文吃饭向来比较慢,但此刻他已经抛弃一切包袱,他只想赶快吃完这碗饭,韦昱纾就能够把手机给他了,就能够给祁朦打电话了。
花瑞文吃完了饭,抽纸擦了嘴,朝韦昱纾伸出手,有些急切地问道:“药呢!”
韦昱纾说:“饭后半个小时再吃药。”
花瑞文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下一秒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强忍着眼泪,红着眼求韦昱纾:“我能先给朦朦打电话吗?我保证吃药!”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更有说服力,花瑞文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点头:“你给我什么我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