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按理说我无权干涉,但是,我还是想替瑞文挽留你一下,毕竟现在是很重要的时期,如果是因为法律上的约束让你必须到你父亲身边,或许我可以帮上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家会有一间你的房间。”花唯的语速很慢,祁朦也都一字一句听得很清楚。
听完花唯的话,祁朦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来,转过头看向花唯,说:“谢谢你,叔叔,我真的不会再见瑞文了……”说完祁朦顿了一下,破罐破摔:“叔叔,我和瑞文做过了……”祁朦转过头看了一眼苏曼娴的遗照,遗照上的苏曼娴还笑着,嘴角的梨涡就像是对祁朦的拷问,祁朦看着苏曼娴的梨涡,就想到自己和花瑞文那个疯狂的夜晚,他那样吻着自己的梨涡,嘴里说着的喜欢,那个吻那么温暖,温暖到只是想到要失去这一切,就会难受到快要窒息。
“我,在我妈去世前的那个晚上,对瑞文说想要了,他为了满足我的心愿,关掉了手机,把手表给了罗升,躲开了跟在他后面保护他的人,所以,我们错过了你打来的电话,我也没有见到我妈最后一面——叔叔,我受到惩罚了,瑞文现在这样也是对我的惩罚,我不能再见他了,这样的我,也没有资格……”祁朦回过头看花唯,强忍着眼泪,眼泪却还是从眼里滑落出来,祁朦嘴角还是那个勉强的笑,“再留在他身边了吧?”
花唯深吸了一口气,他是没有想过花瑞文和祁朦会做什么,花唯联系不上花瑞文,虽然知道他会和祁朦在一起,但是花唯根本就不认为花瑞文会和祁朦发生什么。花瑞文太宝贝祁朦了,从小到大都是把祁朦捧在手心里,他做过的所有浪漫的、荒唐的、讲道理不讲道理的,归根结底都不过是想要让祁朦好。关于这件事花唯也旁敲侧击问过花瑞文,花瑞文也提前报备了,祁朦18岁生日那天一定要做,花唯准也得准,不准也得准。
花唯抬起手来擦掉了祁朦的眼泪,难怪花瑞文会那么宝贝他,果然哭起来会让人心都碎了啊。
“这也是瑞文的错啊,那么心急,他之前跟我报备过,明明说好你18岁的时候才做的,但因为这个你就不再见瑞文了,对他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
祁朦抬起手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长叹一口气:“叔叔,我过不去啊——什么都没有了,我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妄想一步登天。如果我一步一个脚印,哪怕按部就班,迂腐一点,愚钝一点,我再傻一点,慢慢地,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了?我余下的人生,每分每秒都是在提醒我,因为我的自大,我失去的一切都不再会回来,而我要背负着这份罪恶感,永远地活下去。”
“不对啊朦朦,我们人类,是不能靠负疚感和罪恶感活下去的,总是在惩罚自己,想着我活着就是为了接受惩罚、为了赎罪,那样是不对的。”花唯双手撑着地板,仰起头看天花板:“无论犯过什么错,如何伤害过自己深爱的人,支撑着我们活下去的那个理由,都只能是爱啊,不是为了向逝去的人赎罪,是要为了活着的、爱你的人,无论背负着什么,也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祁朦低下头,咬着自己的下唇,强忍着眼泪,没有再说话。
花唯抬起手摸了摸祁朦的头,说:“如果你想好了,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联系我,作为瑞文的爸爸,我很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祁朦点了一下头,花唯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别一直跪了,休息一会儿吧。刚才官博发了讣告,之后会有读者来吊唁,这里我会安排人在这里帮忙,瑞文现在情况不太稳定,我得去医院守着他。”
祁朦双手握着拳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点了一下头,哽咽着说:“叔叔,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要让瑞文联系我吗?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忍不住向他求救,我不配……”
“我们老花家的种啊,其实都挺蠢的,脑子好,记性好,认定一个人了,就谁都入不了眼了。特别是瑞文,他太聪明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里,可是我们家昱纾把他养得太刁了,所以一旦事情超出他的预期,他就容易钻牛角尖——就如同在他的未来里,没有‘没有你’这个设定。”
花唯回到医院,韦昱纾正守着花瑞文,一听到花唯开门的声音,就像只惊弓之鸟,猛地站起来,花唯走到韦昱纾面前就接住韦昱纾,轻轻拍着韦昱纾的头,哄道:“你哭什么呀,瑞文没事的。”
韦昱纾在花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