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赶紧把手收回来,把杯子递给祁朦,说:“自己端着喝。”
祁朦接过杯子,医务室的门就人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18连的教官,他还捂着自己的手臂,花瑞文站起身来,头也没回,对祁朦说:“你就在里面待着。”说着朝门口走去,对教官说:“出去说。”
花瑞文一走到门口,看到外面站着的几个教官,叹了口气,这群人,对付一个未成年需要这样吗,也是看得起自己嘛。
花瑞文回头看了祁朦一眼,祁朦正望着自己,花瑞文带上了门——不可以摆出多余的表情让他发觉。
走了几步,花瑞文仍然和他们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耐烦地问:“是单挑还是你们一起上?”
花瑞文话音刚落就收获了一番嘲笑,其中一个教官说:“你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花瑞文活动活动脖子,也用嘲讽的语气道:“是你们挺把我当回事儿的吧?”话音刚落,花瑞文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花瑞文回过头,就看到祁朦一脸惊恐的表情,赶紧走过来把自己拦在身后,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说:“对不起!对不起!”
花瑞文突然就火了,拉了拉祁朦,凶他:“你干嘛向他们低头!你给我把头抬起来!我又没做错事!”
祁朦直起身子转过头瞪花瑞文,说:“没做错事他们干嘛这么气势汹汹地来找你!”祁朦用力过猛,说完后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花瑞文赶紧接住他,抱起他转身又往医务室走。
花瑞文把祁朦放在床上,刚直起身子,祁朦就拽住花瑞文的袖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花瑞文,花瑞文被他吓了个半死,有些哭笑不得,他都去哪里学的装晕啊?
祁朦小声地对花瑞文说:“不要走……”
花瑞文看着祁朦,说:“我说过不会躲的,这个时候躲在里面不出去,也太怂了。”
祁朦赌气地说:“怂就怂,不许走。”
花瑞文有点开心,问祁朦:“你担心我啊?”
祁朦脸瞬间就红了,立刻松开了手,可是下一秒就又赶紧拽住了花瑞文的衣袖,底气不足地说:“不能受伤,不能流血……”
花瑞文的心颤了一下,祁朦还记得那次意外,学校组织春游爬山,走在祁朦前面的同学一边走一边打闹,推搡中退了一步撞到了祁朦,祁朦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花瑞文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去拉他,却被他带着一起滚下台阶。那时候花瑞文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尽可能地把祁朦抱在自己怀里不让到摔伤,结果祁朦只受了点擦伤,自己却浑身多处骨折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小学最后一个学期没有参加任何体育运动,一直到初一的军训都没法参加。其实花瑞文的记忆只停留在跌落下台阶,后来听花唯说起才知道,自己把c市血库里的rh阴性a型血用完了,如果没法止血,自己的情况会很危险。
熊猫血并不是高贵的象征,而是诅咒,不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就必死无疑的诅咒。
所以祁朦在担心自己吗?
可是,他明明就说讨厌自己了。
“既然讨厌我,就不要担心我了。”花瑞文推开祁朦的手站了起来,祁朦没有悄悄拉住他,也没有叫住他,花瑞文要走,自己根本就拦不住。
花瑞文走出医务室,教官们还在门口站着,花瑞文叹了一口气,说:“久等了。”花瑞文说完后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僵持了一阵,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