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山和仁川都有海边城市的大开大合,不一样的是,这里比起仁川更靠近首尔,所有人在逞凶斗狠时,也像‘京城’的人,在乎面子,在乎规矩,在乎排场。
金积玉坐在低调的黑色路虎商务车里,前后围了四辆车,黑西装们站在车边,周围连个过路的,都一路小跑前进。开车的人远远的看到这边的情况,探个头就立马绕路走。
车厢后座拉了一个帘子,宋在后面换衣服,金积玉和马佑熙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他们要去见的人宋的打扮不合适,要换一套。
“一零到底还是长不大,她好像对一个欠债的儿子心软了,这个女儿我可能没养成。”马佑熙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忘记了只有一块布隔着的车里,还有一个宋在,当初她是一零从马路边拖着带回马家兴业的,可以说没有一零,宋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路上了。
金积玉低头笑了一下,这个人可这有意思,说残忍从来不对别人假以辞色,就连几岁的孩子,只要没用她依旧会动手。可是说到心软,她也是一个心软的人,比如现在借着这场谈话,警告宋。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心软是什么意思,不去收债,还是用自己的钱把债给抵了?”
“那倒不是。”马佑熙有些讶异金积玉会配合,说起最近一零的反常。高利贷没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起码马家兴业没有。父母子女天生就是一体的,父母的债,儿女当然要背着。一个父亲在马家兴业借了钱,人去国外打工还债,儿子像是一个信物压在首尔。
可是这父亲借的不止是马家兴业的钱,还有各种民间信贷,连房子都抵押给了银行,真的可以说把他劈成八块,都不够这些信贷社团分的。一零上门要债,确定这个儿子不会跑路,同这儿子见了一两次之后,一零就开始变的不对了。
一零是在马佑熙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不正常,妈妈怎么可呢个不知道,身后跟两个人查了一下。看电影、吃饭、喝酒、一向不穿裙子因为碍事的孩子穿起了裙子,马佑熙知道,事情发生了变化。可是她不喜欢这个变化,如果孩子自己不能回到最初的样子,那改变她的那个人,也就没有必要活着了。
“没想到还是个悲剧的爱情故事,那你是打算做什么?”金积玉点了根烟夹在手上,看着对面肃然的脸色笑道“果然很有棒打鸳鸯的气场。”
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的马佑熙转头,面对着动静明显小了不少帘子,问道“那你呢,你要怎么办?我费心养大的人,现在翅膀硬了想飞,难道我还要送她,不是折断翅膀?”
“我?谈个恋爱而已,要死要活干什么。”金积玉同样看着帘子,话倒是对马佑熙说的“有家人的东西叫狗,没家人的动物叫狼,你想要狼还是狗,就是这个而已。只是,孤狼可活不长。”
马佑熙转头看着她“狗只能吃骨头,狼才能吃肉。马家兴业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吃骨头长大的。”一条狗压根没办法在仁川的中国城活下去,更别说什么家人。家人是软肋,有了软肋的人才是活不长的人。
“这句话很奇怪啊,我以为你养着一零、宋、洪柱都是给他们吃肉骨头的,迄今为止真正撕咬吃肉的不就宇坤一个。头狼都选好了,难道你还打算把他们都分出去?”金积玉这句话是真的疑惑。
这几个孩子,洪柱不说,智力天生有障碍,打架是一把好手,从小被练出来的,还跟医生学了点解刨,饿不死是肯定的。单独在仁川活着不可能,没钱还好,有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