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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送簪给小虹,把她推出去当刀使呢?”

小虹经她提点,登时又往脸上抹了把泪,哭诉着膝行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冤枉,婢子冤枉啊,这发簪确实是楚姨娘送婢子的,但楚姨娘为何送簪,婢子都不知情啊!”

“你不知情,却能知道是我盗来的发簪?”江泓之冷声问道。

小虹一哽,眼珠子转了一圈,又放大了声继续嚎:“那……那是楚姨娘告诉婢子的。”

江泓之讽笑:“笑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楚姨娘出卖我?”

小虹大声嚎道:“婢子什么都不知道!老夫人,楚姨娘当初告诉婢子三少爷盗簪之事,并给了婢子发簪,说是要换取婢子的信任,以让婢子去纵火救三少爷。老夫人,婢子冤枉,冤枉啊。”

“够了!”老夫人一掌重重拍落桌上,震住了场上的声音,她板着脸道,“老三,你给祖母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泓之弯腰给了老夫人一礼:“祖母明鉴,此贱奴的话漏洞百出,不足为信。父亲身为一家之主,铁面无私,事事皆能秉公处理,但这贱奴不对父亲喊冤,却跑祖母你这儿撒野,莫非是认为父亲不能公私分明,明察秋毫?”

小虹顿时慌了,她一个奴婢,哪有那胆子质疑江建德的能力,立刻辩解道:“不,不是,婢子只是……只是……”只是什么?无论是说老夫人更有能力替她伸冤,还是说江建德没听她的冤情,都无异于抽江建德一个耳光。

江建德也没想到江泓之抠得那么死,豁然上前去踹了小虹一脚:“你个贱奴,为何当时有冤不喊,现下却来母亲面前撒泼!”

小虹被踹得满地打滚,哭花了脸,还说不上一句辩解的话来,只能不停地喊“婢子该死,婢子该死”。

江泓之心底冷哼一声,江建德倒是会把自己的关系撇得干净,不过他这浑水他蹚了,哪还能撇得清。

“祖母明鉴,这婢子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错漏百出。先是越过父亲而找祖母伸冤,后又对发簪来由答得不清不楚,还说是孙儿盗簪,经过楚姨娘之手转赠给她。试问楚姨娘为何要拿盗簪秘密和发簪收买她,而非金银?莫非一个来历不明的发簪会比查不出来处的金银来得有用?况且孙儿若有这功夫,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二姐头上偷簪,那孙儿早就能从柴房出来了,又何苦在柴房里受几日的罪?既然她的话不足为信,那所谓的纵火救人自然也是胡诌的了。”江泓之铿锵有力地回道。

张氏轻蔑嘲讽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不吃不喝,博老爷同情?你被关几日没从柴房出来,可不意味着你没能力盗簪。”

“敢问母亲,府上统共多少人口?”江泓之突然问了个不着边的问题。

张氏一愣,琢磨不出话里的玄机,就老实答了:“约莫两百。”

“哦,两百人口,”江泓之露出了然的神情,点了点头,“敢情这两百人口,连带着看守柴房的人都是瞎子,能让我光明正大地离开柴房,盗了簪送给楚姨娘,再回柴房。”

江建德的脸顿时青了,压根就没人看守柴房,江泓之要出去也是容易的事情,但这话却是自打自脸,他哪说得出口。而张氏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是负责掌管府内内务之人,如果说这两百人口都没个人看到江泓之偷出柴房,岂不是说自己监管不力?这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弟这话就不对了,”江月荷哂笑着插嘴道,“二姐的发簪被盗,是在你被关柴房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