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每每故意和慈心师太唱反调,然而但凡自己觉有道理的教诲却始终铭记在心,“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可是覆水难收,她不允许自己做那食言之人。为今之计只有守好自己的本心,不移心性,等过些时候,待他倦了,自会放她一条生路。打定心意的虞璟再次缓缓垂下眼睫,眼底又恢复成了一片理智到近乎残忍的冷清。她重新拿起一粒胶囊,扭开,将棕黄色的粉末悉数洒在伤口处,又用纱布细心地包扎好了。
苏君俨只顾感受她轻柔的动作,未曾留意虞璟此时又换了一番心境。
高樊刚进市局就听见几个年轻的男警察正在热切地议论着,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觉。“那几个打手你们是没有看见啊,真是一个惨哪!有肋骨断了两根的,有小臂尺骨骨折的,没有哪个没有软组织挫伤的。我看苏书记肯定是散打的行家……”
高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才打断了那个尚在滔滔不绝的警察。“我姓高,是来找常局的,麻烦哪位给指个路。”
其中一个瘦高个民警连忙推推同事,几人一齐站了起来,“您是高主任吧?我们常局在楼上办公室,我带您过去吧!”
高樊笑了笑,“麻烦了。”
二人一起上了楼。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那个瘦高个民警叩门道,“常局,高主任来了。”
“快请!”常耀江从椅子上起了身,高樊也迈进了门槛。
两人刚一见面,四只手就异常热络地握在了一起。
领高樊进来的民警知趣地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一阵虚文过后,高樊进入了正题,“常局长,今天晚上雇凶伤人的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高主任说的是魏占承吧!那小子现在单独在审讯室里关着呢!”
“叫魏占承是吧。那他是怎么交待情况的?”
常局脸上流露出几丝为难的神色,“唉,高主任,我们也很难做啊!那小子原先应该不知道苏书记的身份,搞出了这么一个摊子。我们去带人的时候他大概知道自己竟然找了苏书记的麻烦,吓傻了,一个屁都没敢放。结果真到了局里,往审讯室里关的时候,这小子又开始嚷起来了,说要和钱市打电话,保他出去。这种恶性伤人事件,自然是要严处的,但是我们后来看嫌疑人的手机通讯录,钱市当真是他的舅舅……”常耀江说不下去了。
高樊正要说话,手机里来了短讯,他估计是苏君俨的信息,便朝常局歉意地一笑,低头去看手机。果然是苏君俨的短信:“告诉常局虞璟是虞轶祺的外孙女,是我的未婚妻。她在九重天只是玩票而已。看完删掉。”
高樊心中自是一凛。虞璟是史学大家虞轶祺的外孙女?难道书记真的对虞璟动了心,蔺川市市委书记的未婚妻,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然